宋如韵看着宋若风贪吃的捡了一颗放进嘴里,却被酸的小脸皱巴巴的模样,笑了笑,也学着父亲的样子捏了一颗到手里。
“父亲,今日连月的旱涝,导致庄子上收成不好。寻常这个时节早已橙黄可口的梅子却依旧是瘦瘦巴巴的青涩模样,庄上的人没办法,只能照样送来。”
“哦?还有这种事?”
看着装傻的宋景明,宋如韵也不恼,继续道:“今年开年,便是连月的灾害。陛下仁慈,一笔笔赈灾的善款拨下来,可真正被送去赈灾的银子却几乎所剩无几,敢问父亲,这些善款都去了哪里呢?”
宋景明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女儿,并未说话,轻咬了一口手中的梅子,皱了皱眉道:“果然酸涩。韵儿,还是吩咐下去,让庄子不必再送了。”
“父亲!”宋如韵看着转移话题的宋景明,十分不满。
看着微微蹙眉的宋如韵,宋景明叹了口气,不再装傻充楞,反而语重心长的道:“韵儿,我知你意思。可是你可知,要惩治这些贪墨之人又谈何容易?眼下朝堂局势混乱,个官员只见相互联系,互为党羽。争得,也不过就是表面上的相安无事。”
宋如韵愣了愣,似乎是才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却还是皱眉道:“那就这样放任不管吗?”
宋景明苦涩一笑道:“管?如何管?朝中之事息息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何况,六部之中,户部独大。就像大家明知现今的户部尚书光明正大的贪墨,却也没人真的敢去陛下面前说什么。”
“父亲,您贵为宰相,食君之禄,理应忠君之事不是吗?”
就在二人僵持间,一个稚嫩的声音插了进来。
宋如韵垂首看着自己弟弟一脸认真的模样,抚了抚他的小脸,想了想道:“父亲,即使有他们的把柄也不行吗?”
宋景明闻言,皱着眉头略微思索了片刻道:“也不是不可。只是,此时终归是太过凶险,稍不留意就会把宋家也给牵扯进去。韵儿,你一养在深闺之中的闺阁女子,又怎会懂得这些呢?”
看着宋景明略带探究的目光,宋如韵一怔,急忙道:“女儿最近经常看些《史记》之类的书籍,故才有此一问。”
宋景明深深看了宋如韵一会儿,那眼神令得宋如韵不由得有些心惊胆战的。
打了个哈哈,宋如韵急忙告退。
出了屋子,宋如韵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还好父亲并没有再多问什么,不然可真是要漏了马脚来了。
俏皮的吐了吐舌,回到院中,却看见宋静雅焦急的在自己的屋内等——看来,鱼要咬钩了。
踏步迈进屋内,宋如韵好似很惊讶的样子道:“妹妹,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儿了?”
“诶,姐姐?姐姐,你可终于回来了,可教妹妹我好等。”
看到宋如韵姗姗而来,宋静雅双眸一亮,亲热的拉着宋如韵的手道:“姐姐,你还记得那天和我们一起游园的赵家三小姐吗?”
“哦?就是那个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见了三皇子就往水里扑的庶女?”宋如韵闻言冷淡了神色,假意吃醋道。
“是啊是啊,就是她,她今日给我发了拜帖,要来找我们玩儿呢!”宋静雅见宋如韵记得,喜上眉梢,顺势提到。
宋如韵不喜的撅着小嘴,嘟囔道:“一个登不上台面的庶女罢了……白芷,你碰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