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筠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沉默了会儿,又轻声道:“皇上抵达江南后,若真发现了什么而出令整治的话,温筠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到时能不能请二皇子答应温筠一个请求。”
南宫奕还未答话,平阳郡主却是一惊,语气惊慌地道:“你是不是又想归隐山林了?”
“郡主,我。”
“想都别想!”
平阳郡主找到机会就开口堵他,让他一句话憋了许久都未说全,最终认命地紧闭上嘴巴。
许久平阳郡主才小声道:“你若是不喜欢京城,想去哪儿都行,不过、不过得带着我。”
温筠听见她这话,忍不住轻笑了声,对她说道:“郡主,你倒是让我说完。”
平阳郡主低垂着头,显然并不觉得他能说出什么好消息出来,声音闷闷的:“那你说吧。”
温筠再次看向南宫奕,轻声道:“我想将父母接到京都,这样方便照顾,所以想请二皇子帮我安置一下。”
南宫奕听罢,爽朗地答道:“好啊,没问题,你只管安心养伤,其余的我会交代人办。”
温筠艰难地撑着树干起身,端端正正地朝他作了个揖,温声道:“多谢二皇子。”
平阳郡主听见他要说的原来是这事,脸上阴霾一扫而光,声音中难掩喜悦:“这种小事你跟我说不就得了。”
温筠连忙点了点头。
几人又闲谈了会儿,便回了各自府中。
南宫奕接到了国师的书信,说他们已经行了一半路程。期间他有意无意同皇帝讲了些有关南宫漠动作的话,皇帝心中已对南宫漠生出不满。
南宫奕读完信,神色淡然地转着手中折扇,心中却生出了几分快意。
一连两日,早朝之时都是太监出面,以皇帝身体抱恙为由取消早朝。
但皇宫中的奏折却并未因此对齐下来,而是由宋景明暗中进入皇上寝殿,在宫中暗卫和李公公的照应下将奏折批阅,因此虽然没有早朝,但朝中大事还是得到了及时处理。
南宫禹到达江南后,只随意走访了几处人家,便感受到了南宫奕口中所说的百姓生活。
一些小地方粮食贱,赋税重,有时赶上收成不好,家里人自己吃饱都成问题,却还要应对那群昏官定下的赋税。
南宫禹将这些情况默默记下,等着回京后一并算账。
在江南小住的期间,李公公传信过来,说南宫漠近日频繁求见他,次次提的都是赐婚之事。
除此之外,信中还附带了条南宫漠出现在矿山附近的消息。
南宫禹面色凝重,来江南的途中,那个林大人便有意无意提了几句南宫漠的事,还都是不好的地方,心中难免生出嫌隙,于是便将此事搁置一旁,并不作出回应。
南宫漠在宫中,一连几日都请求都得不到回复,不免心烦意乱,便去了皇后的养心殿,同她讲了心中所忧。
皇后半躺在铺着软毡的贵妃椅上,听见南宫漠带着几分怨怒的陈述,眉头不禁紧锁起来,随即坐正了身体,却是低头沉思着。
李公公那番说辞,不怨百官心中生疑,连她都是不信的。
南宫禹虽然许久未与她居于一处,但一个活人在宫中消失自然无法不吸引他注意,只是想到他竟连自己这个枕边人都不肯告诉,心中还是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