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亲眼中有着道不尽的疲惫与无奈,宋如韵一时心头倒像是起了万般绪般,心情不自觉的带起了些许的复杂。
“父亲,静雅在宫宴上打扮的如此花枝,已是引起太后不喜。”声音微止,宋如韵在斟酌着自己的用词,想了良久才道:“更何况,她在起舞时招来蜂云,更是被太后怒斥不祥。”
宋如韵的话三分假七分真。
再配上那一脸郑重的严肃表情,倒是无端的让人信了十分。
宋景明看着自己愈发倾国的女儿,嘴角不禁划过一丝如释重负般的笑意。
口吻之中也染上三分轻松道:“韵儿,你要知道,无论何时,你与静雅都是同气连枝的姐妹。”
宋如韵默不作声的听着眼底虽是掩藏着一丝对父亲话中含义的不屑,却聪明的没有开口反驳。
“。在外,你们都是宋家的人。若是你们姐妹之间的不和让外人看出,只会给了别人抓住把柄的机会。”
宋景明说到此处,眼中的劝诫之意渐浓,直勾勾的注视宋如韵的眼睛,逼她与自己对视。
继续道:“外人一旦抓住你的把柄,不动则已,一动,那带给宋家的便有可能是一个万劫不复的结局。”
宋如韵看着宋景明那好似突兀间就平添了几分斑白的鬓角,声音突然多了几分艰涩之意:“父亲,女儿明白了。”
得到宋如韵的保证,宋景明复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挥手让宋如韵自己下去了。
回悦园的路上,宋如韵回想着父亲的话,闻着满目的花香之色,看着天空上那还处于半透明之中,似有若无般的静谧圆月。
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对月发呆。
“小姐,您在想什么?”
白芷看了看宋如韵那一脸有所顿悟的表情,亦是抬起脑袋看了看天上那与寻常一般无二的月亮,疑惑地问道。
看着白芷脸上那一脸的懵懂,宋如韵不禁勾唇轻笑,嘴角划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叹道:“白芷,我一直以为父亲闲赋在家,虽也是朝不点卯的去上朝,可却多了一份不问世事的清闲。”
伸手摸了摸那廊腰缦回出突兀横伸而出的娇艳花朵,宋如韵的手指款款收紧,那娇嫩的花瓣逐渐随着力道变小,却又慢慢随着压力的增强而逐渐有凋零之瓣从指缝中溢出。
白芷心疼的道:“小姐,您要是看着那花碍眼,叫人剪了便是。仔细您的手,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宋如韵一愣,笑了笑道:“白芷,我们都是看不透的人。”
白芷闻言,眼中又茫然之色闪过。
小手情不自禁的覆上宋如韵的额头,嘴里嘟囔道:“没发烧呀。怎么又开始说起胡话来了呢。”
宋如韵浅笑,任由白芷试探着自己额角的温度,并未像以前一样躲开。
“走,我们去看看宋静雅吧。”
说罢,也不等白芷的反应,宋如韵径直甩开白芷朝着宋静雅所居之处走去。
来到宋静雅的雅园,还未进入其内,宋如韵便是皱了皱眉。
看着院子里那四个凑成一堆,五个并成一排的懒散丫鬟。
宋如韵柳眉微凝,阔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