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宋景明,宋如韵连忙走到卧房,拉开了床幔,见南宫奕神色与早上无异,不知该感到放心还是揪心。这说明南宫奕的病情没有恶化,却也没有变好。
正焦急之际,白芷终于回来了,她小心翼翼地将头探了过来,轻唤了声:“小姐。”
宋如韵转身,朝她身后望去,见并无他人,不禁有些疑惑,问道:“大夫呢?”
听到宋如韵这样问,小丫头的脸突然惨白了起来,哆哆嗦嗦道:“小姐,白芷并不是违抗你的命令,那大夫我早就找来了,但我刚进大门,便见府里有官兵的身影,我不敢从正门进,便领着大夫从侧门进来了,谁料那里也有官兵守着,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先打发大夫走了。”
宋如韵听闻,不知是该夸她还是骂她,见小丫头面无血色,还是没忍心责备,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做得很好,懂得随机应变,若是那大夫被南宫漠的人抓住,局面恐怕比现在还糟。”顿了顿,宋如韵忧愁地望向躺在床上的南宫奕,轻声道:“只是,南宫奕的伤。”
听到宋如韵这样说,白芷忽然眼前一亮,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小袋子,声音都因激动而快活了起来,雀跃道:“小姐,那大夫走之前,我向他描述了二皇子的症状。”见荣如韵警惕的目光,又连忙补了一句:“我绝对没说是二皇子受了伤。”
宋如韵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白芷伸出小手给自己顺了顺气,接着道:“然后那大夫便按着我的描述,给二皇子开了些可以外敷的药。”边说边将小袋子递到宋如韵手中,眼里满是期待。
宋如韵被她的模样逗笑了,边打开袋子边毫不吝啬地夸赞道:“白芷做得真好,像是长大了呢,得了空闲带你到城中去玩。”
白芷很好哄,听了一番夸赞,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手脚麻利地去收拾被官兵搞得一片狼藉的屋子。
宋如韵将袋子中的药粉倒在帕子上,试探性地用手捻了捻,又闻了闻,她识得多味常见的草药,又跟着宫中的太医学了一阵子,倒能闻出这是寻常的用来外敷伤口的药粉。
于是小心地解开南宫奕腰间的带子,将伤处露了出来,投了方干净帕子,将下腹伤口渗出的血擦掉,然后迅速倒了些药粉上去。
昏迷中的南宫奕突然低低地“嘶”了声,宋如韵连忙停下动作,查看南宫奕的脸色,见这人仍是双眸紧闭,只是剑眉紧蹙,一看便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于是便软言安慰着:“疼了吗,再忍一忍,上了药就好了。”
南宫奕却似没听见般,更大幅度地扭了下身子,宋如韵怕他这一动作牵扯伤口,好不容易长上的伤口再裂开,于是使出了全身力气按住了他,见他还是小孩子赌气般,在床上乱动,只好俯身靠近伤口,轻轻吹着气:“别乱动,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却听见头上传来一声低笑,宋如韵立刻反应过来了,连忙起身坐正,小脸涨得通红,眼中水汽氤氲,又羞又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