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听说城中都张贴了通缉令呢。”宋如韵不卑不亢地直视着她,言语愈发尖利。
李氏却像被戳中了心事般,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怎么可能,一定是搞错了。”
“那可能是他们搞错了吧,毕竟他们出这种错也不是头一次,这不就曾将我误抓进去过。”宋如韵朝李氏温婉一笑,没等她再接话,便转身走了出去。
李氏见她离开,眼里凶光闪过,恶狠狠地咬了咬牙,低声骂道:“贱人,心机如此之深,雅儿如今这般,都是拜你所赐!”
宋如韵出了李氏的住处,便向宋景明的书房行去。
书房内烛火轻晃,宋景明手撑着头,支在桌子上闭眼休息。
也许真是岁数到了,他时常感到困倦。尤其家里这里两个女儿,最近都出了事,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无法心安。
夜间睡不好,白天却昏昏沉沉。
宋如韵朝家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家丁意会地没有去叫醒宋景明。
宋如韵小心地走到跟前,拿了件薄毯轻轻盖到了宋景明身上。见他鬓角白发似乎又多了,不禁一阵心酸。
宋景明似乎是难得入眠,宋如韵一番细微的动作并没将他惊醒。
宋如韵又坐在椅子上等了许久,才见宋景明才缓缓睁开了眼,看到自己身上的毯子,下意识望向周围,见到宋如韵,惊喜地道:“韵儿,你醒了。”
“父亲。”宋如韵轻轻叫了声,鼻子有些发酸,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握住了他的手,话语轻柔而恳切:“女儿让您担心了。”
“韵儿,这不怪你,父亲知道一定有人害你,你太过优秀,难掩锋芒,自然会有许多人妒忌。”宋景明早已将这世事看透,言语中又是无奈又是心疼。
“父亲,您放心吧,女儿也不是好欺负的,定会更加谨言慎行,不让别人抓住把柄。”宋如韵坚定地安慰道。
“韵儿,雅儿她。”宋景明一时不知该如何出口。
通缉令已下,明面上看来竟是自己这小女儿害了她姐姐入狱,他即使心中再恨铁不成钢,也狠不下心来看着宋静雅走上绝路。
“父亲,她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总不能让无辜的人替她担着。”宋如韵神色突然凝重起来,低声道。
“我知道,韵儿。”宋景明长叹了口气,见气氛瞬间沉闷了起来,连忙转移话题道:“韵儿最近好好修养,然后和二皇子他们出去散散心,别太为这些事烦闷了。”
宋如韵见宋景明为了哄自己开心,竟主动提到了南宫奕,心中有些酸涩,但有些事,她无法决定,比如宋静雅的前路。
还是轻笑着朝宋景明点了点头,又说了些让他注意歇息之类的话,便和白芷回了悦园。
宋如韵仍忘不了李氏的反常之举,便让白芷暗中观察她,有情况随时禀报。
又在府中待了一日,宋如韵终于感觉到烦闷。南宫奕不知在忙什么,竟然没来找她。
正当她下定决心要主动去寻他时,血鸽突然飞到府中,在空中盘旋了一圈,最后精准地落到了宋如韵肩上。
它的腿上绑着一张小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只写了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韵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