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韵连忙应答:“知道了,郡主。”
然后缓缓走到温筠床前,轻声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温筠有些失神,听见她问话后点了点头,道:“已无大碍了,就是身上有些酸痛。”
平阳郡主急匆匆地拉着两个下人几乎是破门而入,焦急地对他们道:“快,快扶他起来。”
温筠在两个家丁的搀扶下向外走去,平阳郡主担心得紧,却又不好意思跟上去。
“郡主,恭喜啊,看来温筠这苦没白受。”宋如韵打趣道。
“韵儿,说什么呢!”平阳郡主抬袖朝她挥去,下一刻神情却严肃了起来:“我宁愿他没经历这些,那帮人打得那么狠,指不定留下什么后遗症。”
“郡主,不必担心,若是温大人真再有什么毛病,如韵一定会想尽办法医治他。”宋如韵和她保证道。
说话间温筠已经从外面进来了,解决了人的一急,气色好了不少,行动却依旧艰难,随着步子迈开牵扯到伤口,不时低“嘶”几声。
平阳郡主马上上前,拧眉扶着他往床上躺。
温筠却不想躺下,而且靠在了床侧,对平阳郡主道:“不必担心,这是恢复中的正常情况。”
而后抬头看向宋如韵,对她道:“宋姑娘,你是不是有事情想问我?”
宋如韵本来只是单纯地来探望,听见温筠问她,心中突然生出许多疑问,便开口问道:“你为何会被那些人如此对待?”
温筠顿了顿,随即扯出一抹苦笑,有些凄然道:“半月前我写过一个奏折,揭发了些京城无作为的官员,后来被皇上批阅了,估计是对他们进行了处罚,因此那些高官心生怨恨,找人来报复了。”
平阳郡主听见他这话,气得蹭地从床边窜了起来,愤愤地道:“我一定要将此事告诉皇叔,让他把那些昏官都撤掉。”
温筠笑着对她招手:“郡主,你过来。”
平阳郡主虽然不解,却也老实地再次坐到了床边,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温筠耐心地同她们讲着:“我家本在江南,家中只有几亩水田,父母靠这个过活,勉强能过下去,不过也没什么盈余。”
这是温筠第一次同旁人讲他自己家中情况,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接着道:
“那次所谓的归隐,又如何称得上归隐,不过是逃避罢了。家乡新上任的县官,无所作为,压榨百姓,温某一介文人,能力不足,因此才想着拿城中这些高官开刀,引起圣上注意,再借此出些政令,整治这种无作为的风气。”
平阳郡主听完却更是心酸,她只觉温筠此前高傲到有些不近人情的性子都是伪装出来的,他只是在尽最大努力,在浊世中坚守着什么。
若是不如此,他恐怕早已被世俗同化了。
宋如韵听完温筠这番话,心中顿时沉重了几分。
她此前便请求过宋景明将此事上报,让皇上出令整治,如今看来,那些昏官仍是不知悔改,只是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于是严肃又认真地道:“温大人,此事你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只管安心养伤。”
平阳郡主也连忙安慰道:“是啊,温筠,别担心,再不济还有我呢,我一定不会放任这件事继续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