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看着由远及近,阔步而来的宋景明,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飞身扑到了宋景明面前,声音听起来有些凄惨的道:“老爷,您可算来了,您看看我们雅儿,到现在还被带人所害昏迷不醒呢。”
宋景明闻言,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头大。
微微侧身,避过李氏的飞扑,宋景明走到上座,径直坐了下去,一旁立时便有小丫鬟极为有眼色的递上了一杯茶盏。
宋景端起杯子,悠悠的茶香在其的鼻尖悄然弥散,宋景明想到自己此时本应该在书房,与案上那堆积成山的奏折相爱相杀。
可现下。
宋景明想着,再去看那挑事之源头柳婆子,觉得那本就令人不顺眼的老脸此时更变得愈发碍眼了起来。
当下,宋景明顿时是连喝茶的心情都没有了,手中茶碗一摔,宋景明冷冷的看了一眼那跪在当中的柳婆子道:“编排主子,你可知罪?”
那柳婆子见宋景明一进门,什么事都不问直接是要治自己的罪,心头不禁惶恐,心里暗沉道:“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奋力一搏,兴许夫人还能保下自己。”
打定了主意,那柳婆子便是哭的更为凄惨了,嚎啕着道:“相爷,老奴真的冤枉啊!若不是县主她送来的那件衣服,我们家小姐也不会昏迷到今日也依旧未醒啊。”
宋景明闻言,反倒是把目光投向了那只是垂泪不言的李氏身上,沉声询问道:“李氏,你怎么说?”
突然被点名,李氏却是抽噎不言。
那柳婆子却是不甘寂寞,继续道:“相爷,若是老奴此言有半句假话,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扒皮抽筋老奴也在所不惜。只是可怜了我们如花似玉的小姐。”
原本李氏不语是因为那衣服虽是宋如韵给的,但却是自己耍了手段,强行要从宋如韵手上诓骗而来。况且,那衣服上,未曾查到出什么蹊跷来。
只是,柳婆那句“可怜了我们家小姐”却仿佛是锥心之言,像是一根倒刺一般,狠狠地扎在了李氏心上。
目光触及宋静雅了无生息的惨白脸蛋,李氏终于是放下了一切顾虑,狠了狠心道:“老爷,雅儿她命苦啊!”
顺了顺气,李氏的声音里更是添了几份情真意切的哀戚味道:“她欢天喜地的跟我说,姐姐送了她衣服,她定要好好打扮,不给姐姐丢人,可,可。”
三言两语,半真半假间,倒仿佛真是将宋如韵给勾勒成了一个残害庶妹的十恶不赦的恶人形象。
宋如韵看着李氏那大滴大滴,顺着脸颊不停滴落的泪水,心中不由得划过一丝失望的冷然,暗自思索道:“母亲,我给了您机会,既然您自己不珍惜,那可就不要怪我了。”
未等宋景明开口,宋如韵便是一脸错愕的看着李氏。
不敢置信的开口抢白道:“母亲,您怎么。”
果然,宋如韵此话一出宋景明的目光立时便被宋如韵吸引了过去:“韵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来说。”
宋如韵此时却是哑然了,看着李氏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开口道:“母亲,韵儿知你心疼静雅妹妹多过于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