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禹却像是丝毫未觉察到一般,继续道:“县主应该知道,温筠他私藏前朝张作乐的诗是何意,他这可是有反心啊!”
南宫禹的声音之中突然是沾染上了一丝凌厉的气息,目光之中精芒毕露。
一时之间宋如韵只觉得自己身上仿佛是顶了一座大山一般,沉重的压得自己近乎根本喘不上气来。
宋如韵绷紧了自己的身子,心中却是突突的跳了起来——看南宫禹的意思,竟是丝毫不见其有想帮助文员的意思。
虽然南宫禹并未挑明了说这句话,但是南宫禹却是在开始便告诉宋如韵,温筠只不过是一个小官,陷害他有什么意思。
但是,宋如韵转念一想,却是敏感的抓住了南宫禹这句话中所传递出的另一层含义——那个告密者的官职定然是比温筠要大的。
但是这满朝文武,温筠不过是一个闲职的七品小官,饶是放眼望去,着朝中比他官职高的人却可谓是数不胜数。
只是,温筠一个醉心于山水诗画的穷酸书生,与那些人也并无利益上的牵扯,那些人陷害他也说不通啊。
难道,真的是南宫漠所为?宋如韵却是突然想起了南宫奕的话,心中不禁也是升起了这般的怀疑。
“你们回去吧。”南宫禹看着宋如韵逐渐沉默了下来,也不想在继续与南宫奕与宋如韵纠缠,想了想还是道:“若他真的是清白的,朕会考虑从轻处置。”
宋如韵闻言,看着南宫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却是不自觉的凉了半截——按照南宫禹话中的意思,便是自己两人真的证明了温筠的清白,怕是温筠也是躲不开被处置的命运。
力气一松,好在南宫奕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宋如韵微微软下来的身子,这才令得宋如韵没有直接跌坐在地上。
借着南宫奕的力气,宋如韵缓缓地站直了自己的身子,偏头显得有些分外不解的看向了南宫奕的方向,柔声问道:“怎么会这样呢,先前看陛下的表现,应当是十分欣赏温筠的才华的呀。”
南宫奕看着宋如韵脸上的一片茫然之色,却是不禁叹了口气道:“不过是帝王权术罢了。”
宋如韵一脸茫然的抬头,看着南宫奕重复道:“帝王权术?”
不过转念间,宋如韵便是明白了南宫奕话语中的意思——是了,帝王权术。
南宫禹他在人前充作一副欣赏温筠文人清高的模样,无论温筠多么的恃才傲物都不加以惩处。在外人看来,便会觉得南宫禹是一个识人善任,善于包容人才的人。
但是,若是温筠“识时务”还好,有真才实学,又听话的官员是每个皇帝都喜欢的。
但奈何温筠现下却是一个一味结清高,目中无人之人,那么皇帝对他的特殊就好比是一道催命符一般,心中对温筠的得宠暗藏嫉妒的人,很容易便是会在外人三言两语间的轻易挑拨之下对温筠下手。
而一旦温筠的把柄被南宫禹所掌握,那么便是温筠的死期到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