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郡主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好不容易回到身上的精力似乎又被抽走,整个人都丧了下去。
“韵儿,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平阳郡主长叹了口气,重新缩回蚕丝被子中,出神地望着窗外,入眼一片苍翠,生机勃勃。
宋如韵从宁王府出来,只觉心中有些压抑。虽然平阳郡主替她出了惩治黄栋梁的主意,但她可能还是心思细腻了些,总忍不住替与自己无关的人或事烦忧。
她直接去了幽兰居,南宫奕早上离开时说过他要来这儿。
别苑内青砖黛瓦,古朴幽深,各个院落沿中轴的一条甬道林立,错落有致。院内一片葱郁,绿得有点儿清心寡欲。
宋如韵每次进来都忍不住感慨,这院子和它的主人一样,处处透着远离尘俗的气息。
宋如韵由丫鬟领着进了正堂后,看到了一个让她瞬间泛起怒意的身影——温筠。
“韵儿,你怎么来了?”还是南宫奕最先发现她,几步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
宋如韵眼神不善地瞥了眼让她堵心的某人,答非所问:“我刚从平阳郡主那里过来。”
南宫奕心中疑惑,这和他问的有什么关系。
又听她平淡却似极力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传来:“她生病了。”
“阳儿病了?”南宫明和南宫奕异口同声道。
温筠微微抬头,眸子中染了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手指紧紧捏了下腕上的佛珠,却终是没发一言。
“不过并无大碍,只是精神不济。”宋如韵见这话惊到了南宫奕和南宫明,只好又开口补充道。
三人皆松了口气。
“温筠,我有些事想同你谈谈。”南宫明一敛笑意,眉峰微蹙,身上带着种极少见的压迫感。
温筠大致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抿了抿唇,还是跟了上去。
见二人都离开了,南宫奕拉着宋如韵坐到椅子上,声音有些急促。
“平阳郡主同我说,黄栋梁贪图美色,可放眼望去能震慑住他的,便只有当今圣上了。”宋如韵顿了顿,试探地抬起头看向他,晶亮的眸子中满是期待,又有几分小心翼翼。
南宫奕勾起唇角,示意她继续说。
“若是想让他触犯龙颜,还得将他往皇上的底线上送。”说着说着宋如韵突然更加心虚,毕竟是在同皇上的亲儿子合计怎么激怒他。
“韵儿有话直说便好。”南宫奕不经意般搭了一句,却是蕴着说不出的宠溺疼惜。
“我听平阳郡主说,宫中有个妃子,生性风流,一股狐媚子劲儿,而且很不安分。”宋如韵脸颊微红,越说声音越小,暗自祈祷着南宫奕赶紧听懂,免得她还要继续说下去。
南宫奕果然点了点头,面色却有些凝重,一展折扇轻摇了几下,不自在地解释道:“后宫的许多女子,都只是进来充个数,父皇并非荒yin无度之人。”
宋如韵连连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南宫奕忽然大笑起来,爱怜地摸了摸宋如韵的脑袋,沉声道:“韵儿,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什么。”
宋如韵其实是听了平阳郡主的建议,平阳郡主的意思是,既然那妃子风流成性,黄栋梁也不是什么好鸟儿。干脆让这俩人在皇叔面前露个面,出个丑,让皇叔记个仇,教训他一顿,看他日后还有没有胆子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