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后宋如韵再次蹲到地上那堆水果旁,有些吃力地半蹲着往旁边蹭。
白芷见状拿了个蒲团过来,宋如韵便坐在上面,一边对照着小册子,一边指挥着白芷。
书中记载,高粱谷子蒸到半熟,皮绽露心儿之时,相应地,宋如韵便命人挑了些新鲜桃子洗净,然后放入锅中蒸,蒸到半软再拿出来晾凉,挑出核捣碎。
最看看着被装入瓦罐的一滩烂泥般的桃肉,宋如韵心情复杂,然后自有发挥,往里撒了酒曲,搅拌均匀,封住盖子,放到屋中开始发酵。
可那种古方子,酿酒极费时间,短了十天半月,多则一月有余。
宋如韵等不了,南宫奕也等不了,他急需李牧上阵,时刻备战。
于是只过了三日,宋如韵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盖子,扑面而来一股怪味道,有些酸臭,还有些刺鼻。
宋如韵捏着鼻子凑近去看,只见瓦罐中的桃泥渐渐稀释,还漾出了些黄褐色的液体,看得她一阵心塞,烦躁地扣上了盖子,闷声坐到椅子上。
白芷连忙安慰道:“小姐,别灰心,我觉得初次尝试,这样已经很厉害了,我们再改进改进。”
宋如韵呆呆地盯着那瓦罐看了许久,叹了两声,又摇了摇头,满脸无奈。
门外传来“咕咕”的叫声,宋如韵秀气的眉挑了挑,起身朝外走去。
血鸽落到她肩上,这小家伙不知从何处出来的,满身是水,羽毛都粘在了一块,翅膀耷拉着,小爪子在她浅色的罗群上留下了两个脏污印子。
宋如韵先解下它足上绑着的字条,是南宫奕传来的,却并无大事,只要极其肉麻的一行:“军务繁忙,我想你了。”
宋如韵不禁打了个颤,捧着血鸽朝屋内走去,取了块柔软的帕子将血鸽包住,轻轻擦着它身上的水,语气轻柔地道:“不知道你为了给那个破主人送信,经历了什么磨难,不过还得辛苦你下,再替我传个信回去啦。”
血鸽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扑腾着翅膀飞到桌子上,在碟子中那颗鲜嫩的大桃子前落下,轻轻啄了两下,又转过小脑袋看宋如韵。
宋如韵哑然,也不知它能否听懂,随口道:“吃吧吃吧,吃饱了好给我送信。”
宋如韵又写了张字条,让南宫奕赶紧过来。
血鸽吃饱后,满足地带着宋如韵的信,朝空中飞去。
没过多久,南宫奕便匆匆赶来了。
他依旧不走正门,轻车熟路地翻墙而跃,在宋如韵慌神间已经从窗户跳了进来,在她面前站定。
“韵儿,你莫不是想我了?急匆匆叫我来。”南宫奕嘴角含笑,低声道。
“没有急匆匆。”宋如韵瞪了他一眼,辩解道。
“好好好,韵儿说什么便是什么,嗯。你这屋里怎么有股怪味?”南宫奕边说边吸了吸鼻子,四下打量着。
“我在酿酒。”宋如韵有些底气不足地道。
南宫奕爽朗地笑了笑,道:“韵儿,你想喝什么酒,我让人给你送,何必迫害自己呢,你酿这酒的味道。”
“怎么的?”宋如韵眼神微妙地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