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漠终于舍得看她一眼,拧眉道:“我记得家中有幅《西山行旅图》,怎么不见了?”
见赵灵儿面露质疑,想着她应该不懂,又收回视线,不耐地道:“算了算了,你才来几日,哪里知道这些。”
说罢噼里啪啦地继续翻着书,边翻边小声嘟囔着:“这下拿什么送韵儿,我知道她素来喜欢这些。”
虽然声音不大,还是被站在一旁的赵灵儿真真切切地听了去,娇俏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紧锁的眉头让她一张小脸都显得有些狰狞。
“宋如韵,真是个光让人听着就火冒三丈的名字。”赵灵儿心中暗想道。
手中书册被狠狠攥成一团,赵灵儿咬牙切齿地盯着那个扎在书案之下的背影,嫉妒万分。
南宫漠胡乱翻找一番无果后,烦躁得握拳狠狠砸了下桌面,将满地书册踢开,全然不顾赵灵儿惊慌的呼唤,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赵灵儿眼角无声滑下两行清泪,她吸了吸鼻子,坐到椅子上平复心情。
绿阑又从门外走了进来,对她回报已经将交代之事办好。
见赵灵儿满脸泪痕,连忙掏出帕子,心疼地跪在她身前,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赵灵儿只觉内心崩溃至极,五指紧握,逼迫自己思索着对策。
终于,赵灵儿想起宴会之上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杀敌利器“风雷火滚”,觉得那场胜仗胜得过于轻松,轻松得有些诡异。
她也在宴席之上听闻宋如韵参与了这一兵器的制造过程,嘴角斜挑了下,心生一计。
“绿阑,吩咐下去,明日设宴,以我的名义,邀请名门贵女前来。”赵灵儿冷笑了声,对绿阑道。末了,又补充了句,“贵女来哪些我不管,宋如韵必须来。”
绿阑当即懂了她的意思,连忙下去准备了。
宋如韵这几日各种宴会不停参加,令她十分烦躁,偏偏不是官位便是名号压着她,让她不得不去。
本以为皇帝所设的庆功宴是最后一席,想着喘口气,出去溜达溜达,东西都收拾好了。
赵灵儿的请柬又送了过来。
白芷听见是赵灵儿差人送来的请柬,直接将人拦在了外头,不让她进去扰小姐的眼,然后从她手中接过请柬,把人遣走后,才进了宋如韵的房间。
“赵灵儿送来的吧?”宋如韵的声音十分平静,但隐隐仍能听出她压抑的不耐烦。
“小姐,你真聪明。”白芷怕她一会儿看到请柬心情更不好,连忙逮着机会便安抚。
“行了,赵灵儿那丫鬟,嗓门跟她一样尖锐,像一只烦人的鸭子。”宋如韵淡淡地开口。
白芷忍不住笑了笑,将请柬打开,轻咳了两声,念道:“谨请贤姐:制造诸般品味馒头锦妆,请君来日试尝,望早降。今月初六。”
白芷念完只觉拗口,这字分开看她每个都认识,但合在一起就不知是什么玩意儿,于是皱着一张小脸看向宋如韵,问道:“小姐,她这请柬写的什么?”
宋如韵面不改色地答道:“她请我吃去吃馒头。”
“什,什么?”白芷以为自己听错了。
“吃馒头。”宋如韵好脾气地再次重复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