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韵和平阳郡主由宫人领着,朝花镜轩行去。一路微风拂着落花,往九曲回环的长廊中飘着,几瓣落在肩上,徒增几分悲凉之意。
花镜轩倒是极适合夏日居住,门前一座曲桥,通着对岸清池,水波荡漾,一室生凉。
但一进门,平阳郡主便暴跳如雷,怒喊了声:“赵灵儿!”惊得站在一旁的宋如韵都浑身一颤。
只见赵灵儿正站在沉思卿的房中,趾高气扬地支使着她做活,满地茶叶和茶杯碎片,一看便是以沏茶为由多次刁难她。
此刻沉思卿正惨白着脸跪在地上,拿着帕子擦拭着地上的水迹。
听见声音,两人皆是一惊,齐齐朝门口望去。
沉思卿面露欣喜之色,赵灵儿却瞬间黑了脸。
“灵儿妹妹看来兴致颇浓啊,竟来同刚入门的妹妹谈心来了。”宋如韵淡声道。
平阳郡主上前将沉思卿扶了起来,坐到椅子上,拧眉看向赵灵儿,冷声道:“你虽然是我名义上的皇嫂,但若是不能让我信服,我是不会承认你的。”
“郡主这话说的,你承不承认我又如何,只要漠哥哥承认便可。”赵灵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恶狠狠地瞪向坐在椅子上的沉思卿,突然发了疯般朝她扑去,扬手便要打。
宋如韵眼疾手快地将她胳膊钳住,怒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教训教训那个小贱人,让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边说边大力挣脱了宋如韵的束缚,却一个不稳瞬间跌坐在地上。
赵灵儿恼羞成怒地爬起来,伸手朝沉思卿猛地抓去,沉思卿躲闪不急,胳膊被她尖利的指甲刮出了几道长长的血痕。
宋如韵见状猛地扬手,狠狠甩了赵灵儿一个耳光,声音之清亮让赵灵儿自己都愣了好一阵子,捂着脸久久才回过神,气急败坏地指着宋如韵道:“你竟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宋如韵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赵灵儿,你自己处处不如人,不精进自己也就算了,还如此善妒,将火气迁怒于别人,实在是担不起皇子妃这个名号。”平阳郡主也满脸愠怒地指责道。
赵灵儿双眼猩红,指着屋中这三个人划了一圈,尖声道:“你们给我等着!”说罢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别让我等太久!”平阳郡主朝着她的背影喊了声,语调带着几分报复的快意。
“思卿谢过郡主和姐姐了。”沉思卿起身朝她们端庄地行了个礼,轻声道。
“你怎么这般软弱,任由她欺辱。”平阳郡主语气微怒,却不是轻视,而是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沉思卿摇了摇头,略过了这一话题,开口问道:“二位来找思卿可有要事?”
“是这样的,郡主最近想学习双面绣,但中途受阻,来问我,我试了试也不会,所以一并请教你来了。”宋如韵谦虚地道。
“思卿愧不敢当。”沉思卿有些惊愕地摇了摇头道。
“你就别谦虚了,韵儿都说你会了。”平阳郡主打断她,催促着道:“快教教我们。”
沉思卿闻言连忙去取针线和面料过来,然后从头开始耐心地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