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想井水不犯河水,但这俩人却总不能如她所愿。
李扉文误喝了本应给她的毒酒,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她心中也自责万分。
不过太医下了李扉文已死的定论时,她总觉得有不对的地方。
李扉文的那些症状并不能判定她已经死亡,只能是暂时昏睡。
这种症状,有点儿像她曾在医书上瞄过一眼的,叫什么假死症。
想到这儿,宋如韵突然心生希望,但眼下又困难重重,且不说她医术还不够精湛,现在人还在牢中,连出去都是难事。
但若是有机会将李扉文送到容老先生那里,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宋如韵暗自后悔方才南宫奕在时怎么没想到这件事,不知他下次再来是何时了。
地牢中的昏暗让她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是当有困意袭来时,她便知道应该是夜晚了。在老鼠啃着草席的嘎吱声中,宋如韵竟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卯时,正殿的承天门刚被打开,李尚书就急匆匆地奔了进来,也不去平日里自己的位置,径直站在了大殿正中。
片刻之后,议事的百官纷纷到达,站成两行。李尚书在过道中央显得十分突兀。
一位大臣好心出言提醒,李尚书充耳不闻,依旧笔直地站在原地。
直到南宫禹着一身明黄长袍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端坐于龙椅之上,一眼便看到了过道正中的李尚书,眉头微蹙,沉声问道:“李爱卿这是何意?”
李尚书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皇帝和群臣皆是一惊。
“皇上,请您为臣做主啊。臣膝下只有一女,如今竟意外丧命。臣恳请皇上处死宋如韵,以吿小女在天之灵。”李尚书涕泪交加,惹来众人同情,一时朝堂之上议论纷纷。
南宫禹凭自己对宋如韵的了解,觉得她并非那种能害人性命的阴险狠辣之人,但众怒难平,他若是不下令判决宋如韵,恐怕今日早朝也不能结束了。
“李爱卿,朕知你痛失爱女,但眼下证据不足以定云柔县主的罪,爱卿不妨先回去,朕命人查清此事,定会还你女儿一个公道。”南宫禹沉声道。
李尚书抬眼打量了番周围,见并无人要为他说话的意思,心中一沉,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恐怕无法影响皇上的决定,便行了个礼,一言不发地退了下去。
早朝之后,南宫漠回到寝殿,心事重重地坐在椅子上,低头沉思片刻,一甩袖袍便要往外走去。
“漠儿,你去哪儿?”皇后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母后,宋如韵她不可能是凶手,显然有人嫁祸给她。”南宫漠没正面回答皇后的问题,只是随心而出几句话。
“你想向你父亲求情?”皇后对自己这个亲生的儿子了如指掌,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将自己心中所想暴露。
“母后,儿臣并非感情用事,只是觉得不可乱扣罪名,草菅人命。”南宫漠神色复杂,话语中也遮遮掩掩。
皇后叹了口气,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然后温言细语道:“漠儿,母后怎么会猜不出你的想法,你中意云柔县主,母后并无阻拦之意,只是形势变幻莫测,你贵为皇子,不可为儿女情长而误了前程。”
南宫漠面色冷淡,也不知他将皇后一番话听进去没有。
皇后沉默片刻,转着拇指上戴着的紫水晶戒指。戒指紫中带黑,闪着神秘而妖冶的光泽。
终于再次缓缓开口:“漠儿,依母后之见,眼下宋如韵出路堪忧,不如漠儿转移目标,追求丞相府的二小姐宋静雅。”
“母后何出此言?”南宫漠神色一滞,拧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