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承认是因为这本书助眠,而自己忙碌了一天,实在心力交瘁。
翻开兵书,入眼密密麻麻的小字果然让她一阵头晕目眩,朦胧间却又看到南宫奕的脸印在其中,差点儿烦躁得一笔戳上去。
还是白芷看不下去,上前替她按揉着肩膀,劝慰道:“小姐,忙活一天了,该休息啦,有事明天再想也不迟。”
宋如韵点了点头,享受了会儿白芷的按摩,便换了身丝绸寝衣上了床。
第二日一早,宋如韵刚醒来,白芷就告诉她一个消息:沉思卿回府了。
宋如韵并未感到惊讶。沉思卿性子本就极端敏感,昨天自己又对她说了那样的话,想必她是没有勇气再待下去了,只是不知她回了府后,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希望沉府那帮下人仍记着自己对他们的要求。
宋如韵下床后,只披了件薄外衣,便迫不及待地跑到院中透气,却惊讶地发现南宫奕正在院中踱着步,活动范围仅限于围着树转。
南宫奕一身玄袍,墨发高束,看起来利落潇洒。
不过这人像个陀螺一样围着树转圈,而且越转越快,最后都出了虚影。
宋如韵终于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南宫奕!”
眨眼间南宫奕便闪到她跟前,吓得他一个激灵。
南宫奕见她衣着实在单薄,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朝房间走去。
宋如韵鼻音重重地哼了声,扭头不去看他,却没忍住鼻子一痒,猛地打了个喷嚏。
南宫奕拧眉加快了步子,几步便到了屋门口。白芷听到脚步声连忙来开门,一眼便看到自己小姐双颊微红,老老实实地窝在南宫奕怀中,心中别提有多欣慰了,连忙将人迎进了屋中。
其实宋如韵老实是因为困倦,脸红则是冻的,但白芷自然不知,活蹦乱跳地闪了出去,房间又只剩下二人。
南宫奕将宋如韵轻放到床上,又拉过被子将人盖住,只露出个脑袋。
宋如韵抬脚蹬了蹬,不满地挤出个字:“闷。”
南宫奕便将被子往下拉了拉,见她表情有所缓和后,试探地开口道:“韵儿,昨日我。”
“不谈感情!”宋如韵出言打断他。
“好,邻国又频繁动作。”南宫奕连忙换了个话题。
“不谈国事!”
“我大哥最近好像看上了个姑娘,实在太有趣了。”南宫奕摸了摸鼻尖,满脸都是觉得这件事有趣的样子。
“家事更不想听。”宋如韵冷冷地道。
南宫奕无奈了,伸手摸了摸宋如韵的脸,没忍住捏了捏,“你到底想怎样啊!”
宋如韵似乎也觉得自己无礼了,于是正色道:“还是说说邻国之事吧。”
好像只有谈国之大事,才能掩盖她方才的小孩子脾性,显出自己的沉稳冷静来。
“上次开战,李牧将军轻松打了个胜仗,后来李将军同我讲,他觉得这场战争如同儿戏,邻国不会善罢甘休。”南宫奕声音平和,紧蹙的眉峰却显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那你有没有想过,邻国为何敢几次三番地挑衅?”宋如韵从床上坐了起来,神色中多了几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