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奕,此事一出,选妃之事可会后延?”宋如韵看着南宫奕忙前忙后,却一时想不出自己能帮什么忙,便站在一旁,等南宫奕经过她身边,才出口问了句。
“皇后不因此事大发雷霆就不错了,怎么会因死了一人就延迟选妃这等大事。”南宫奕匆匆答了一句,又迅速走到另一侧交代手下,一时没注意到宋如韵眼底的落寞。
宋如韵轻叹了口气,叫来旁侧的一个侍卫,让他转告南宫奕自己先回府了,三日后选妃大典上见。
回到丞相府后,宋如韵闷闷不乐地坐到书桌前,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长条红木妆盒,打开后小心地取出一副卷轴,自桌上徐徐铺开,映出一个目似朗星的俊美男人。那是他上次受伤卧床时,她无聊之际想着他神采飞扬的样子画的。
伸手轻轻摩挲,宋如韵心中有些酸涩,画上的人眉眼柔和,嘴角含笑,一派风流潇洒之姿,她以为这人会是她一人的,但却一时忘了他的身份。选妃大典后,他身边从此便会多了许多莺莺燕燕。
“小姐,您怎么了?”白芷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宋如韵跟前,察觉到她的异样,小声地开口问道。
宋如韵连忙将画卷了起来,随手扔到了桌子下面的木柜里,轻声道:“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有些烦闷罢了。”
她想暂时远离京城,远离丞相府,远离李氏和宋静雅,还有。南宫奕。
又想了想她能去的地方,突然眼前一亮。容老先生的住处,正适合她去静静心。
孟凌仍不知所踪,唯一让她心中生疑的,便是博弩。但南宫奕正在处理后事,一时无暇顾及她的情绪。所以宋如韵对此事也是有心无力,不如趁着选妃大典还未到,出去散散心。
于是让白芷打点了行李,便向容老先生的居所行去。
山路经了几次大雨,被高处滚落的碎石堆积,马车上不去,宋如韵便给了车夫一些银子,自己提着包裹朝山路上走去。
半路隐隐有人跟在后面,她加速那人便跟着加速,她放慢了步子那人也放缓,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又不至于落太远。
“谁?”宋如韵攥紧了手中的包裹,蹲下去捡了一根木棍紧紧握住。
身后突然一片死寂,林中树叶沙沙作响,却没有鸟雀的痕迹,不禁让宋如韵的心提了起来。
“嗖——”地自草丛里窜出一个黑衣蒙面人,眨眼间便跳到石路正中央,一把飞刀旋转着朝她飞来。说时迟那时快,自树顶凌空跃下一人,将宋如韵拦腰捞了起来,然后抛出一把折扇,击向那飞旋而来的刀,白玉扇骨碎了一地,那刀却也被重重弹开。
搂着她那人一身锦衣飘飘,袖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透过被席卷到半空的树叶和沙石望去,只看到了一双凌厉的凤眸。
见招数被阻,黑衣人低吼了声,更多的蒙面人朝四面八方一齐涌来。
宋如韵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试探性地轻唤了声:“南宫奕?”
“是我,别怕。”南宫奕低声道,将宋如韵安放到一棵树下,以她为中心旋转着朝周围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