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奕却还未察觉般,甚至还拉着她往前走。
“进去坐坐?”宋如韵忍不住提醒他。
南宫奕这才往前看了眼,神色微变,摆了摆手:“不了不了,让老师看到,他会以为我整天想着带他女儿吃喝玩乐不务正业,这样不太好。”
宋如韵笑了起来,走进了府内,朝他挥了挥手:“有空再见。”
宋如韵刚回到悦园,白芷便急匆匆凑到她跟前,说道:“小姐,听李氏的大丫鬟说,李氏情况有所好转,现在已经很少发疯了。”
宋如韵挑了挑眉,平静地道:“这是好事。”
随后让白芷召来范毅,她想向他打听些府中的事。
范毅一身玄色长袍,整个人看起来依旧稳重而儒雅。见到宋如韵后,他恭敬地作了个揖。
宋如韵朝他轻笑着道:“白芷同我说母亲情况有所好转,想来离不开先生的操劳,如韵特向先生表达谢意。”
范毅听闻有些慌乱地摆了摆手:“大小姐,您实在是折煞了在下,为宋府尽职尽责,是范某应尽之责,如何担得起这额外的谢意!”
宋如韵却是直接让白芷拿了厚厚一沓银票,递到范毅手中,温柔又不乏威严地道:“先生莫出此言,您尽心为宋府出力,大家都看在眼中,这是先生应得的。”
范毅双手接过了银票,神色中满是欣喜和惊讶,出了不停道谢,再也说不出什么。宋如韵见他这副样子,摆了摆手让他先退下了。
晚上入睡前,宋若风却来找她,在外面有些急促地敲了敲门。
白芷打来门后,一身单薄轻衣的宋若风摩挲着胳膊闪了进来。
“姐姐,姐姐!”他声音有些迫切。“今日忘了告诉姐姐,二皇子说明天要进行泛舟演练,你一定要去啊,若风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宋若风神采奕奕,满身尽是少年郎该有的意气风发。
宋如韵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点头应答:“若风的比赛,姐姐自然要去看。”
宋若风这才蹦跳着离开了。
宋如韵在后面忧心地提醒他:“多穿些衣裳,别着凉了。”
翌日清晨,宋如韵早早醒来。让白芷随意地将她头发梳了下,只挽起薄薄一层束成髻,余下则如瀑般垂落至腰间。
她着了件鹅黄缎面襦裙,又因早上天凉,还披了件大红羽毛缎斗篷。然后便听宋若风的贴身仆从来报,说小少爷已经提前去了泛舟演练的地方。
宋如韵便只匆匆喝了碗热粥暖胃,就上了马车朝着约定的地点行去。
到了地方才宋如韵才发现,虽然只是演练,但来的人并不少,竟然还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平阳郡主,她裹了件洁白的狐裘,整张脸都缩在毛茸茸的纯白领子里,显得十分乖巧。
走近后宋如韵也发现平阳郡主确实和往日不太一样,不再那么大大咧咧,是由内而外地沉静了下来,脸上神色淡淡的,眉间还带着几丝化不开的愁绪。
见宋如韵来了,她将手从长长的袖子中伸了出来,轻笑着朝她挥了挥。
宋如韵走到她跟前,只觉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先前圆圆的小脸竟出了尖下巴,一时心中有些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