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又凌乱的小房子最多十平米，堆满皮料，有一股很复杂的气味，皮腥气和胶水味混合，难闻。
将墙角几大捆皮料拽开，老头子推开隐藏在其后的一扇小门，弓着身子钻了进去。
再里面这间屋子反而宽敞不少，贴墙堆满了箱子。
老头将手边的一只大黑木箱打开，从里面摸出来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就像装粉笔的那种，没有标志。
“。44，最近只有这种货，想要别的，需要等。”老头低声说罢，将包装拆开一个小口，黄铜的金属光在手电的照射下闪了闪。
狄信拿了几盒。
“你懂规矩的，不能在城里用，如果你出事了，怕了，在你供出我这里之前，你肯定已经死了。”老头说。
狄信将一摞钱放在了箱子上，沉默不语的要出门。
“还有，你问的这个东西。”
听到老头的话，狄信停下来，转身看着他。
老头手心里放着一块黑黢黢的东西，他随手捏了捏之后说：“这是NLAW弹药的碎片。”
狄信将那块碎片拿了回去，攥在手心里，之前寻人无门，他才问了这老头，没想到……
“用这个打大巴车，会是什么结果？”狄信问。
老头忍不住笑出声，一边笑一边整理黑箱子的盖子说：“这东西能把主战坦克炸了，坦克能把大巴外壳的金属碾碎，你说用它打大巴是什么结果？举个例子，大概就是用钢蛋子飞鸡蛋的结果，啪！”
老头儿啧啧两声：“说说而已，这东西弄不到国内来，我在边境认识不少朋友，倒是有货，只要有钱，你可以买了玩玩。”
狄信沉默的看着那碎片，一声诡异的破空声，大巴车砰的一声碎裂开来，燃起了大火，就像个被霰弹打炸的易拉罐，或者是老头说的鸡蛋，碎的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想什么呢？”老头推了推狄信，他才收回了思绪，出了门。
“另外一块我找人还原研究了，这是服役于芬兰的东西，不是英国的。”老头跟出来，一边锁门一边低声说：“这东西全世界只有英国，芬兰，瑞典和卢森堡有，当然，这是明面上的，暗地里就不知道来路了。”
“谢了。”狄信回到最前面的铺面后，又多放了一些钱在老头拿过的那只鞋上。
“下次再有货，我告诉你啊。”老头笑眯眯的收了钱。
“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在这里，有缘再见吧。”
“小伙子，听我一句劝，有些人能惹，有些人不能，显然你要找的人已经超过我的认知了，你自己心里有点数，这种人不是你靠一把柯尔特，几颗马格南能对付得了的。”
狄信出了门，没有回头。
明春路。
外国人多的城市，外国人开的酒吧数量便不会少，明春路就是特别著名的酒吧街，哪怕不是周末，这里也混迹着各种各样的人群，尤其是外国人。
过了午夜，不少老外都会带着女人离开，他们就这种尿性，不带女人的往往都是已经喝到不省人事的醉鬼，走不了几步就能翻在树丛里。
狄信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将手里的烟掐灭，平静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