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把合同放在桌子上，根本就没有打开，更没有打开的趋势。
“里面请。”
随后，就感觉有人走了进来。
只不过，那边的门刚关上，就听见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姐，你确定就是这里吗？怎么里面看上去反而更寒酸了？”
方南音语气一沉，“别胡说。”
虽然她话是这么说，可目光也是在四处打探，精明的眼睛也溢出了几丝不坚定。
知道方南音的很清楚她的为人，包括无论是接演剧本还是礼服，她只要和最好的导演和最好的礼服品牌商合作，一般名气小的，她也根本不屑参与。
所以，在知道秦霜这个人时，虽然不知道此人的底细。
可看到别人穿着都上了热搜，而且虽然价格昂贵，可也处于千金难买的阶段。
她怎能不眼红？
可当她今日站在这里时，看到眼前的事情，还是被这个公司原本的样子弄得有些不自信。
这就是外人眼中，炙手可热的秦霜衣馆吗？
“姐，只要你挥挥手，找顾少说几句好话，咱们要什么样的品牌方没有啊，还用得着你亲自过来这个小地方？”
方晴晴自从跟着方南音，来到大城市站稳住脚跟后，就已经飘得不行。
就像是土鳖一下子进阶成了暴发户，眼睛长在头顶，谁也瞧不上。
“够了，你知道什么？”方南音心中鄙夷，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亲妹妹的份上，肯定把她扔下去。
被方南音呵斥了一下，方晴晴不开心了。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她就不断呵斥自己，现在自己明明说的都是实话，怎么姐姐不夸自己，反倒是一直要被说。
“那我也是为姐姐好。”方晴晴耐心的劝道：“看顾少的脸色总比看一些奇奇怪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的脸色要好。”
秦霜听着这话难受，也不怪倪裳心里不舒服。
于是她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下。
对面的两姐妹才发现，原来这一层不透明的纱布后面，竟然还有人。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立刻觉得心虚起来。
而后，一道轻轻浅浅的声音从纱布后方传来。
“原来方小姐这么瞧不上我家，不如双方都不要浪费时间，我也很忙。”
方南音还没有张口，方晴晴倒是坐不住了。
“你怎么说话的，你知不知道外面多少品牌方争着抢着要给我姐姐衣服穿，现在我姐姐看上了你，就是你们的福气。”
秦霜冷哼了一声，“如果施舍也是一种福气，那这个福气我们无福消受。”
她的手按响了前台的电话，“送客吧。”
萧家的人？
方南音听见后，拳手暗中握紧。
五年前，虽然江温婉给她透漏了江晚吟的消息，可也差点要了江温婉的命。
这个女人生性诡计多端，要不是双方都有把柄在手上，怕现在已经不是暗斗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她们每个人每一刻都不在想让对方没有崛起的机会。
江温婉做的这些，无非就是打压自己。
这么一想，方南音索性也不犹豫了，很认真的在解释道：“我妹妹性格比较直，说话口无遮拦的，还请你见谅。”
秦霜冷笑，“对我口无遮拦的没关系，可是这话要是被我们老板秦小姐听见后，还不知道会生多大的气。她生起气来，那可是一点情面都不会留，更别说礼服了。”
方南音当然清楚秦霜的脾气，来之前她不是没有打听过。
秦霜这个人，生性自由惯了，很多事情都会按着自己喜好来。
比如，她会根据每个明星的气质来定制相应的礼服，明星提的要求可能会参考一二，但是在秦霜这里，适合的就加，不适合的招呼都不会打，按着自己想法来。
圈内都觉得她太过武断。
可每次的礼服都会惊艳全场，所以那些独断也成了优点。
想到这里，方南音继续道：“我替妹妹道歉，还让秦小姐原谅。”
秦霜唇角卷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一句道歉就过去了？”
轻飘飘的话语钻进了方南音的耳朵里，不知道为何，她总感觉声音很耳熟，倒是在哪里听见过一般，可是怎么都想不来。
下一句，纱布后的人又开了口，“如果方小姐好好惩罚你旁边的女人，指不定我家老板知道后，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呢？”
方晴晴顿时柳眉倒数，小脸涨的通红一片，她拍着桌子站起来，“你……我姐姐才不会这样做的。”
“那既然这样，就请离开吧。”
方晴晴听到这句话，心里更是来气。
刚想要撸起袖子，冲到里面理论一番，可下一刻自己的胳膊就被旁边的方南音抓住。
登时，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竟然打断了方晴晴后面的话。
而方晴晴眼睛通红一片，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亲姐姐，“姐，你竟然听了她的话，打我……”
方南音又甩过去一巴掌。
此刻的方晴晴泪水翻涌，两边的脸颊红紫一片，瞬间肿胀了起来。
她只顾着抽泣，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现在人我也打了。”方南音生态自若，语气坚定，“还请告知秦小姐，我今天过来，为了礼服的事情，可是带着很大的诚意。”
秦霜冷眼看着这一切，这个方南音为了一己之私，还真下得去手。
怕是金钱不足以打动秦霜，方南音后面的话说的相当自信，“你们秦小姐有一手好手艺，我虽然在娱乐圈短短数年，可也积攒了不少人脉，到时候，咱们两个相互成就，岂不是双赢？”
方南音已经亮出来自己底牌，就不怕对方不从。
对方的礼服独特，发展讯头猛烈，要是能够好好合作，未必不是一条好路子。
秦霜微微一笑，“那两位请稍后，我们老板在忙其他的事情，我去把方小姐的话转达一下。”
这个待客室有两个门，前门和纱布后的门。
这边他们二人听见纱布后关门的声音，方南音这才坐在方晴晴身边。
方晴晴哭的眼睛上的妆都花了。
方南音也知道自己下了狠手，可如果不是这样做，对方不会善罢甘休，万一将今天的事情传出去，毁的还是方南音自己的名声。
以后还得用方晴晴挡枪口，只能耐心的哄着，“你想让江温婉把这件礼服抢去？”
一听见江温婉三个字，方晴晴眼睛里似乎喷出火光来，她看着方南音，笃定摇了摇头。
“那你想有朝一日，我们被顾家夫人赶出去？”
方晴晴泄了气，“可这和礼服有什么关系啊。”
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