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嘉幄听到程英说的话，突然一愣，“这不是山口智子的台词吗？”
程英笑了下，“你也不是木村拓哉呀。”说完便往康嘉幄的嘴唇轻轻一吻，轻笑出来，“呆子！我去洗澡了。”康嘉幄有点不明所以，心想程英平时喝了酒也不这样呀。
过了一会，浴室里传出的水声渐渐停止，洗发膏和沐浴露混合的香味也飘散出客厅，程英穿着厚厚的毛绒睡衣走了出来。她因为母亲的影响，有点轻微的洁癖，所以每天晚上不论春夏秋冬都会清洗头发。康嘉幄见状便想帮她吹干头发，程英赶忙说：“没有洗澡洗头的人不要碰我。”
康嘉幄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笑着说：“好好好，马上去，那你自己赶紧吹干头发。”程英听话地坐在卧室的床上边吹头发边刷手机，除了庄凯敏问他俩到家没，就没有其他什么消息。程英在吹风机热风的烘烤下，开始犯困，眼皮重了起来，便摸了摸已经吹干的短发，径直在床上躺下，慢慢地睡着了。等康嘉幄从浴室中出来，看到卧室里的灯管还亮着，而程英这个小小人儿已经睡着。康嘉幄轻声走到床边坐下，观察着程英的睡颜，她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睛闭上后，在脸庞上呈现出两道弯月的弧线，长睫毛遮住了些淡淡的黑眼圈痕迹，像在温柔地朝着你笑；白玉般的脸庞肌肤上有着几乎不可见的小绒毛，似乎打上了朦胧的雾感，脸颊处有着淡淡的自然红晕。康嘉幄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程英的脸，是预想中的触感，软糯有弹性，像他俩都爱吃的糯叽叽糕点。他再摸了下程英的头发，是完全干了的状态，这下放心了。他笑了下，拿起程英随手放在床上的吹风机，走向浴室吹头发，还不忘把浴室门关上，就怕把程英吵醒。待吹干头发，康嘉幄回到卧室把白炽灯关掉，将房间里的小夜灯打开，便小心翼翼地在程英身边躺下。
康嘉幄刚躺好，把他俩的被子整理好，程英便悄然转向他，双手环抱住他的身体，不安分的脑袋蹭着他的手臂。康嘉幄便抬起手臂将程英揽入怀中，怀里的程英整个人都好暖好软，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也随着身体的温度飘散进康嘉幄的呼吸里，和他身上的味道融合在一起，是他俩都喜欢的柑橘香调。怀里的小小人儿抬起头，睁开眼，对上了脑袋上方在看她的那双深邃眼睛，狡黠一笑，便将身体往上蹭了蹭，吻上了康嘉幄的喉结。程英借着室内不明亮的暖光，将双唇深深吻住康嘉幄的喉结，她感受到他的紧张，因为康嘉幄在重复着吞咽的动作，呼吸变得急促，胸腔的起伏变大。程英心下不忍继续逗弄他，从喉结到唇边，吻了一小会后便紧靠着康嘉幄的肩膀躺下，康嘉幄的身体顿时松弛下来。
“你在装睡吗？是在考验我的忍耐力吗？你知不知道家里已经没有存货了。”康嘉幄抵着程英的脑袋微喘地问她。
程英淘气地说：“我刚小憩了下，我又没看抽屉，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吧，我现在浑身炽热。那你记得补货咯。”
康嘉幄听后，除了说好，真是拿自己的女友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将她抱得更紧。
程英这下倒是老实了，平稳的呼吸声在康嘉幄耳边响起。
“我觉得自己在对待情感上变化很多，以前我没有这么主动，最主动的一次就是大一时对你表白，而且还是写电子版的情书跟你表白。”
“那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的确，我以前认识的程英有点紧张局促，特别容易害羞。”
“那现在的程英呢？你觉得是怎样的？”
“现在的程英炽热明媚，热烈主动，但是面对我时还是容易害羞。”康嘉幄说完便下意识地吻了吻程英的额头。
“那你喜欢现在的我吗？”
“喜欢，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那你更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现在的。”
“为什么？”
“因为曾经的你自己并不快乐，曾经我很心疼你，我不想这样，这意味着你又在内耗受苦，我想你快乐。”
“嗯呢，自从我爸妈离婚后，我逐渐从曾经的枷锁里解脱出来。曾经我怀疑自己是否配得到爱情，是否足够有资格能和你站在一起，其他女生是不是会把你吸引走，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够好不够优秀不够自信，从这样的我慢慢地开始转变，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我觉得如果一个人是真的爱我，那么我在他面前就不应该是伪装的自己，他不应该只爱乐观开朗明媚的程英，他应该能够接受颓废沮丧无助的程英，因为那都是我，全部都是我。而且我为什么要有不配得感，这些应该留给你去担心吧。钱我能自己赚，我一个人也能生活得很好，而且两个人的情感都是需要磨合的，不能因为曾经的沉没成本就不断要求自己妥协。所以我完全不用担心会被抛弃呀，说不准下一个更乖更好呢。”
“嗯？下一个？”
“对啊，现在可流行姐弟恋了。弟弟们年轻又有活力……”
程英还未说完，就被康嘉幄堵住了嘴唇，他透出青筋的大手抚上程英白皙的小脸，两人间的肤色差异冲击着康嘉幄的视觉，他顿时冲动，用舌尖仔细描绘着程英的唇形，鼻尖慢慢轻触着程英的鼻头，一点点地诱惑程英张嘴。只要朱唇轻启，他便会瞄准时机趁虚而入，两人顿时缠绵悱恻，相互接触到的肌肤温度在上升，满室都是旖旎的情愫。程英的呼吸也开始局促起来，一只手紧抓住康嘉幄的长袖睡衣边沿，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康嘉幄的后颈，她的脸又红又热，她的身体涌动着熟悉的情绪。是的他真是没说错，自己就是只纸老虎，只要康嘉幄拿回两人在情欲中的主动权时，她就会害羞无措，任他拿捏。
康嘉幄看着眼睛紧闭睫毛微颤的程英，停止了动作，在程英的耳边悄声说：“下次再提弟弟，就加倍惩罚你。”说完便恋恋不舍地躺回程英身边，一遍遍地抚摸着程英柔顺的头发，以平息自己的情绪，内心则是想着明早就要抓紧补货。
程英像只怂了的兔子，顿时乖巧无比，她可不想惹火上身，在家里没有存货的情况下绝不能做这些危险动作，她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便连忙回答：“好好好，吃醋精。”
“好了，很晚了，睡吧。”康嘉幄将被子再次给程英拢好，便闭上眼睛尝试睡觉。
程英也很听话地闭上眼睛，听着康嘉幄有规律的呼吸声，程英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室静谧，窗外开始响起滴雨的声音，室内已经睡着的两人左右手交叠在一起，似在睡梦中仍不忘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