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不回头,我也知道他是谁,顿时走过去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他猝不及防的倒在了地上,爬起来正要咒骂,待看到身后的人是我时,顿时变了脸:“原来是然然回来了。”
我怒声道:“裴品言,你不配叫我的名字,滚出去!”
他捂着方才被伤到的某处,尴尬的笑道:“然然,我就是过来看看妈怎么样了。”
“我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有什么资格喊她妈?”
他陪笑道:“就算当过我一天的丈母娘,那也是我妈。”
我冷笑道:“裴品言,你妈尸骨未寒,你就来这里作妖,恶不恶心?”
他的脸色微变,手指握成了拳头:“然然,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何尝不在后悔?”
他忽然噗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然然,以前是我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来弥补你,好不好?”
看着他这副嘴脸,我只觉得胃里翻腾,我不想让母亲被恶心道,就对他呵斥道:“你出来一下!”
他以为我要给他机会,便立刻爬起来,只是某处隐隐作疼,只能夹着腿走路,看上去很是滑稽。
我把他带到了天台,他正要说话时,我恶狠狠道:“你给我闭嘴!裴品言,你做了那般恶心的事情,有什么资格乞求别人的原谅!”
“然然……”
“别叫我的名字,这令我恶心!有话不妨直说。”
我自然不会相信,裴品言是真的悔过了,死乞白赖的祈求我的原谅,若是他真的有一丝良知,也不会把我欺骗得这么惨。
他见自己演不下去了,这才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简然,我们好歹也是夫妻一场,你何必把我往死里整?”
我满目愕然:“我从没想过要整你,因为你对我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人,我不会为这种人浪费一丝一毫的心力。”
“呵!你骗谁呢?翁美霞是封九枭的客户,如果没有他的受益,她怎么把我往死里整?而给封九枭吹枕头风的人必然是你。”
我立刻明白了,现在裴品言傍上的富婆叫翁美霞,对于这个人我倒是听过的,据说是某地方的首富,但丧偶之后便没有再婚,而是一个人把家业撑了起来,现在是越做越大。
我冷笑道:“裴品言,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一般的龌龊。”
我转身就要走,却被他拽住了手臂:“简然,我们做个交易可好?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猛然将手抽出来:“裴品言,对于你说的字,我一个也不会信,所以请你不要再白费心机了。”
他忽然笑了起来:“简然,你在怕什么?”
我心里倏然一跳,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裴品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简然,总有一天你会来找我的!”
我用力的搓着被他碰过的地方,他是我这辈子的噩梦,我再也不想碰触,又怎会去找他?
回到病房后,母亲担忧道:“他会不会又缠上你?”
“不会了,从我们决裂的那天开始,便桥归桥,路归路了。”
母亲叹息道:“他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以前的裴品言很善于伪装,以至于母亲一直觉得他会是一个让我值得托付的人,所以当他的丑闻爆出来的时候,很是令她瞠目结舌。
我握住她的手笑道:“不要为不相干的人劳神费力了,我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便好。”
她笑道:“然然,好在封先生那么疼你,否则我死不瞑目。“
“妈,不许说这种话,你会长命百岁的。”
母亲只是笑了笑,但她的笑容中满是苦涩,细细想来,继父跟简白已经很久没来看她了,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也不知道简白那丫头艺考考得怎么样了。”
掐指算一算,这个时候,简白差不多已经结束艺考了,剩下的时间该准备七月份的笔试部分了。
看到母亲这样的担忧她,我便去了简白的学校,准备接她一起去看望母亲,没想到却得到了一个令人诧异的答案,简白早就放弃了艺考,并且在半个月之前便辍学了。
这令我很是敬茶,毕竟简家花了大价钱让她学习艺术,希望将来有一天,简白能够成为一个出色的舞蹈家,这个时候放弃,岂不是前功尽弃?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猫腻,便去了继父的公司,但令我诧异的是,继父的公司早就被查封了,据说是陷入了一个诈骗案,涉案金额高达几千万,他名下的账户连同简宅都已经被查封了,目前他跟简白已经没了踪影。
母亲目前的病情并不稳定,我不敢将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告诉她,但心里却如乱麻一般,很是不安,我隐约的觉的,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我成功的通过了试镜,而《惊鸿》的开拍也因为神秘人的注资而提前到三月份。
我的角色是女主身边的小丫鬟月牙,今天要拍的是月牙被恶毒女配推在水池里的戏份。
虽然已是三月,但依旧春寒料峭,花姐不住的嘱咐我,一定要多穿几层秋衣秋裤,最好再裹上几层保鲜膜,毕竟像我们这样的小角色,公司是不会配备替身的,有什么危险的戏份只能自己上。
在上场之前,花姐也不住的帮我打气:“简然,你若是不拼一把,怎么在这些年轻的姑娘堆里出头?”
我朝着她笑了笑:“花姐,我会努力的。”
我想做一个全新的简然,就算不能像封九枭那般万众瞩目,也至少是一颗小星辰,释放着属于自己的光芒。
当我来到拍摄现场的时候,瞬间脸色大变,没想到跟我搭戏的人竟然是关雎雎,她饰演的角色便是《惊鸿》中的恶毒女配林婉儿。
她穿了一身桃红色的襦裙,倒是衬得身段极好,只是再厚的粉底也遮不住她眼窝处的青灰,看上去有些老态,与林婉儿这个角色形象有些出入。
花姐说有些角色已经提前被一些后台硬的人预定了,我想关雎雎应该是这类人,只是不知道她的后台是谁,难道是上次看到的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我不得不佩服她的手腕,被封三抛弃后,迅速攀附上了另一个男人,这顽强的生命里,犹如蔓藤一般。
关雎雎咧开嫣红的唇瓣朝我笑道:“简然,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