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国大张旗鼓的迎接了大庆,虚假之意不在话下。
一早,谭贤之的女儿谭欢照例迷迷糊糊由贴身婢女清欢服侍着穿衣洗漱。
“大小姐,往后您就是公主了。”
谭欢淡漠一笑,说不上开心也说不上不开心。
玉版罗纹则有条不紊的从提篮里把她的早餐份例一一两三样粥,四五碟送粥小菜并细巧点心,一安置妥当,热腾腾预备主人享用。
主院派了个大丫鬟来传话,道是太子来访,现在内书房喝茶。
谭欢楞了下,昨儿才见过,一大早的跑来又为何事?
一面打发人去回话,说是就到。
三口两口喝了碗粥便放下了。低头看看今天的衣服,因不出门,只穿了家常的雨过天青的绢衫,倒也能见人,便整整衣服就往书房而去。
“雾明哥哥早上好啊,可是太想我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进门谭欢就开起玩笑。
秋雾明慢悠悠的放下茶杯,上上下下把她打量看了一遍,这才道:“看来你没事,本王可以交差了。”
“没事?”谭欢一呆,顿时反应过来:“雾明哥哥所为何事?”
“母后说你哭了一晚上。”秋雾明苦笑,“那大庆将军出了名的野蛮,训出的军队也是一样的粗鄙。为兄知道你不想嫁过去,放心吧,本殿一日是北安的太子,一日便不会允许北安出现和亲的事!”
谭欢笑了笑,释然道:“没什么,若是可以和两国之气,留下秋平城,欢儿愿意的……”
她打个哈哈混过去,内心却不是这般。
秋雾明眼神里潋滟着疼惜,轻声道:“前年跟着舅舅上战场,曾与大庆人交锋过几次。他们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根本不像会怜惜女子的模样,本殿决定了,就算是嫁后宫谁的女儿,都不可能嫁你!”
“哥哥……”谭欢感激涕零,后又想到,“那…雾明哥哥你前年才十三岁!十三便和我父亲一同去了战场?”
秋雾明露齿一笑:“水大将军你可知道?他当年十二便为将军了,欢儿莫小看本殿的能耐去怀疑了。”
谭欢噗嗤一笑,脸上没有郁郁寡欢。
想起自己十三的年纪……稍显心寒,她不由用崇拜与羡慕的眼神看向眼前的少年:“那时候雾明哥哥你……害怕吗?”
秋雾明点点头,又摇摇头:“总是值得的,将士们在外浴血。往大了说,是为了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往小了说,却是为了护住那些心里看重的人,让她们能安安定定享这太平日子,不用担惊受怕,不用颠沛流离。”
谭欢受了震撼,看着少年坚定的眼神,衷心道:“雾明哥哥心中有大善,一定可以成为未来北安最好的名君。”
秋雾明哑然一笑:“无非是为了一片沃土,欢儿居然给本殿这般好的头衔?”
谭欢笑眯了眼:“那雾明哥哥一定会做皇帝的,对不对?”
秋雾明笑笑,却不说话了。
就在谭欢天真的以为,大庆蛮子带来的小插曲已成为过去。不料三天后,不按牌理出牌的虎大将军又一次把她推上了风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