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光亮的温暖房屋内,苏倾离规矩本分的坐在一角,唯唯诺诺的低着头把玩自己的手指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那是一刻都不敢看正对面散发着黑雾低气压的战降灾。
他早已经取下面具,扔在桌面上,苏倾离便看着那张人皮面具发呆。
战允关上门,派人守在窗外和门外以后,才坐了下来。
“大哥,找臣弟是什么事?”
战降灾冷厉的刮了苏倾离一眼,没好气的板着脸,“自然是宫里的事情。”
知道大哥刚刚白挨了两下针,心里不痛快,他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珠子。
那珠子外表格外光滑,内里镶嵌着一缕金丝线,整个珠子华贵不已,在屋子里散发出幽幽的湛蓝色,巧夺天工一般折射在金丝线上,熠熠生辉。
看见那珠子的那一刻,战降灾眼睛都亮了。
“当做赔礼。”战允把珠子放在了他面前,侧过脸看着苏倾离笑道,“她向来直接,未尝是坏事,大哥若是生气,便生臣弟的气吧。”
“当真给本王了?”战降灾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玉珠子难求一个,为兄可是在黑市逛了这么久都没有买到,你居然把它给拿回来了。”
“此珠子是万书堂的月姑娘赠予本王的。”
苏倾离听事听重点,扬起小脸,“她为什么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战允一愣,没想到会被她质问,惊讶之余,满是欢喜。
“之前她帮我们寻找到了沣京罂粟的商户,本王便给了她一笔银两,让万书堂的扩建。”
这回答还算正经,苏倾离也便没有追究了。
等她转过头不小心看见战降灾高深莫测的笑容时,突然反应过来,刚刚自己是不是僭越了,为什么要问别人的私事,自己又不是他的妻子!
后知后觉,她脸上微微发热。
“罢了,不扯远了,允儿,你可知父皇今日在朝上和谁吵起来了?”战降灾摸着玉珠笑道。
“谁?”
“大鸿胪朝司马大人。”
战允神色上闪过意外之意,幽幽道,“所为何事?”
“朝司马带着他的小弟周槐志去弹劾林勇,要的是死刑,可惜了,父皇仍旧执迷不悟,不肯杀了林勇,朝司马用军饷和粮仓来威胁,以百姓的税收而比作,父皇仍然不同意。”
“那没有其他人帮忙说话吗?”苏倾离天真的问道。
战降灾诡异的眯起眼眸,冷厉的反问,“苏小姐好像把那些老谋深算的百官当成了三岁孩童?”
意识到自己问题的幼稚,她自讨没趣的撇开脑袋。
战允想了下,还是为她圆滑了一句,“她鲜少接触这些,自然不明白。”
苏倾离看了他一眼,会心一笑。
这下子自讨没趣的人变成了战降灾自己,他整了个懒腰,双手叠放在后脑勺,没意思的说着,“知道了,知道了,为兄不损你的心上人就是了。”
说完,对面两个人都僵住了,唯独他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