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少说也有五六个人了。
苏倾离低着头,倒是规规矩矩的,安静聆听爹爹和他们几个大官之间的对话。
“说起来,这苏小姐还是打压礼部的第一人呢!”年崇明摸了摸胡子,笑的不知真假。
苏霍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望着自己女儿,“小女不懂事,被老夫宠坏了,自然是性子骄矜一些,吃不得亏。”
闻言,苏倾离也只能配合的点点头,皮笑肉不笑。
这时,年崇明身后的两个陌生男女却笑了笑,二人皆是学士府的徒弟。
“我倒觉得苏小姐不像是吃不得亏的人。”那女子率先开口,笑容不善,“湛王府四年幽禁,这可不是什么人都受得起的。”
她这话满是刺,苏倾离听得眼尾抽搐。
“诶!重月你说什么呢?”那男子故作阻止她的模样,实则脸上也是轻蔑的表情,“这苏小姐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如今不计前嫌的再一次嫁给湛王爷了!”
“还是墨白师哥说得对!”
二人说完一阵轻笑。
殊不知,苏霍的脸都已经黑了,阴沉无比的盯着他们。
而年崇明却并不阻止,他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戒指,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还不等苏倾离先恼火,那易鹤就一拍桌子,神色肃穆,“叽叽歪歪明里暗里,一个长舌妇,一个阴阳人,年崇明你收徒弟还真是没什么水准,怕是那地痞流氓你都不会拒绝!”
年崇明不怒反笑,仰着头,一脸得意。
他身后的重月和墨白顿时坐不住了,直接瞪着易鹤,“你再说一遍!”
“你让我说我就说?”易鹤那无赖的气质又出现了,他翘起二郎腿,表情十分欠揍,“你们两个,做我儿子女儿都不够格,也就年崇明收的下你们了。”
不得不说,他损人是真的够劲。苏倾离悠悠看了看他,果然没有身份还是方便一些,若是这句话是爹爹说出来的,怕是明日就要被朝廷百官质问讥笑了。
“年大人。”她阴暗的目光看向年崇明,“我依稀记得兰陵那次,你还帮助了我和王爷,如今怎么…是晚辈哪里做的不周到吗?”
苏霍喝着茶,表情看不出喜怒。
“兰陵?”年崇明故作思索,好像记不得那事情了一样,“那是什么时候?”
重月捂嘴窃笑,“苏小姐,把礼部除去是朝廷每个人都应该尽心尽力的事情,年大人只是在尽职尽责,何来的帮助你,你…可真会给自己贴金。”
她说着还和墨白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的嘲讽已经不言而喻了。
那和他们正对面坐着的易鹤忍无可忍的看着他们,巴不得冲过去打他们。
苏倾离冷漠的打量着他们,年崇明今日来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就是为了讽刺我两句?他不是内阁大学士吗?日子这么清闲吗?
正当此时,苏霍放下了茶杯,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实在是聒噪。”
重月和墨白不由地看向他,表情很是不服气,正准备反驳的时候,年崇明回过头看了他们一眼,用眼神遏止了他们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