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欢脸上直发烫,自嘲一笑:“我什么都不会,全靠跟着中书省的大臣们学,我不过是会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罢了。”
她正胡思乱想间,忽听得太后开口:“你的本事不弱,哀家听说了。”
谭欢下意识的一疑惑,抬头看向对方,太后却已转过身,稍显臃肿的背影渐行渐远。
“公主,请。”太后的贴身宫女客气的冲她半弯腰一抬手,“往这边走。”
谭欢心里纳闷的紧,垂下头默默跟上。
太后悠闲的步子缓慢的迈向了不远处的御花园,此处是太液池。
清荷玉立,将开未开,衬着丝丝垂柳软碧,美的十分袅娜。
这般景致,谭欢却是无心赏玩。
她心中藏着疑虑,跟在太后身后一步的位置,心事重重都写在了脸上。
咬着下唇,她拼命安慰肯定不是关于雾明哥哥和自己的婚事,不会有问题的。
冷不防太后停下脚步转过身,开口打断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谭欢。
“欢儿,哀家想知道你为何这般喜欢玉儿?”
谭欢有些惊惶的抬起头看向对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
没有听到回复,太后一反常态的并未出言调笑,反而淡淡抿了抿嘴角。
“若是陛下允诺你的事情没有顺利发展……欢儿心中可会失望?”
闻言,谭欢有些呆楞的看着太后和蔼的脸:“太后的意思莫不是欢儿这几日的表现……不足以成为太子妃?还是,还是因为…太子不喜欢欢儿吗?”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明显,太后摇头微微一笑,别开头去。
“雾明不是一个寻常的孩子,他所遭受的一些事情在别国太子身上从未有过。他一身反骨,却被人刻字在背;他一身忠义报国,却被整个朝堂举荐送去凌月做质子;他对陛下孝顺衷心,最后还是被陛下当成了保护北安的棋子。哀家曾经以为他和死去的二皇子一样容易被控制,但……自他从凌月回来,他的心性,哪怕是先皇后也琢磨不透了。”
谭欢垂下头,半晌,方才道:“欢儿知道这一切本不该是太子哥哥该承受的,可是太子哥哥势必要为了自己或者陛下、北安等等人去遭受。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欢儿还是那般信念,太子哥哥一定是未来最好的国主。”
听着少女倔强的话语,太后注视着池中央一株粉色花苞,声音逐渐变得遥远了起来。
“欢儿在中书省待了这些日子,感觉如何?”
谭欢苦涩一笑:“陛下给了欢儿这个女流之辈一个机会,可惜了……欢儿不得太子哥哥的心,欢儿注定是不能完成陛下赐的婚约了。”
“欢儿与旁的女子不同,不必妄自菲薄。倒是宗卷纰漏的事情,你为国库挽回不少损失,陛下还未嘉奖过你呢!不如你先跟哀家说一说,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太后岔开话题的本事跟谁学的?
谭欢有些糊涂了,不过谨慎些总是没错的,她半垂着眼帘,轻声道:“本是分内职责,太后到不必过奖,免得旁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