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无烟看着苏倾离得意洋洋的离开时,心里说不相信是假的。他多少还是动摇了,明明理智告诉他这女人定是在诈他,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慌张起来。
夜里,他收到了外面传递进来的消息,在晚膳时藏在白米饭的碗底是一张字条。
乾无烟看见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新任左相辛南子铲除了宋家。
新任左相?!
乾无烟顿时慌了,居然真的如那妮子所说,皇宫里多了他们的人,甚至把宋家都给全军覆没了?
宋灯愿当初怂恿上任检察院院长纠集暴民攻占了流平县,后又和尚书令勾结在一起,如今辛南子铲除了宋家,岂不是已经开始怀疑周槐志了?
他看着那张字条,已经无心吃饭了,忧愁的思虑着。
骗了人的苏倾离哪里不知道这一茬,她就猜得到乾无烟会误会辛南子是他们的人,但他万万想不到辛南子是一个和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清官。
夜里,许多受了伤的士兵正在被运回军营,苏倾离便带着军医处的人在外面的练兵场上救治这些横七竖八的伤员。
而墨玦和易鹤去了哪她没有多问,走之前易鹤和她留了字条,叫她不要担心。
现在没有翠芝打下手,苏倾离只能让华月河不要做饭了来帮她给一些伤员上药清洗或者缝合伤口了。
“华师傅,本来我不想麻烦你的,可是我没找着贺云辞那个家伙。”苏倾离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手里拿着无菌纱布。
“不打紧。”华月河摆了摆手,让下人把蜡烛凑近一些,他年纪大了看不大清楚那些伤口的走向,“现在吃饭不是第一大事,其他厨子也不是做不好饭,无非是味道欠缺一些,只是这伤势才是重中之重啊。哎,若是齐一恒可以振作一下,你也可以少一些负担。”
苏倾离淡然的笑了笑,帮身下的伤员包扎整齐以后继续看下一个伤员。
“苏小姐,你就没有怀疑过江存恩的死吗?”华月河突然问道。
“他?”苏倾离眨了眨眼,想不出一个所以然,“蹊跷,但玥王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在这个时候分心军心。”
“这个是自然的。”他低下头,看着手上的药水,“只是我觉得很奇怪,江存恩平日里嘴上是不饶人,人也骄傲了一些,对人没什么礼貌,可他也不至于死成那般惨状啊!这样的举动像极了把事情的矛头指向苏小姐你,你不觉得吗?”
“矛头指向我?”
“对!”华月河点了点头,为伤员覆盖药水,“这种行为就像要玥王把你赶走一样,你想,如果不是战况来的突然,这件事情无法销声匿迹,那么江存恩的死必然是一个矛盾点,非议一大,湛王不想你走也不能让军心混乱的留住你。”
苏倾离手上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好像的确如此……
“你想一想,江存恩刚和你起了龃龉,他便死了,你便成为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而且你还是军营里不该出现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