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音雅没有想到,长公子居然看透了她的内心,她有些错愕和惊讶,但也有些欣慰和满足,终于有人替她这个骄傲的人说出这些话了。
“嗯。”她淡然的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公伯淳君背靠着雕花木框,玉手顺着一旁盆栽里君子兰的叶子脉络划动,指腹蜻蜓点水的抚摸叶子,眼睛望着枝繁叶茂的君子兰。
“人都会欣赏和自己人格志向相差无几的人,你心里是认可苏倾离的,更是想和她成为挚友的。”他声音柔情似水,温润如玉。
“是吗?”慕容嫣然莞尔一笑,眼神深意,“兴许如你所说,可是四年以后,我们再次见面,我却觉得她生疏了不少。”
“生疏?”他微微有一些疑惑。
“不知道为什么,苏倾离越来越陌生,她意气风发之时,是我亲眼见过的,可是现如今,她做事果决不留情面,会的手段不再是用苏家打压他人,而是她的医术,这医术来的莫名其妙……甚至,苏倾离刚出来的那时候,压根看不出她爱湛王爷,这一切都让我感到陌生。”
“四年可以改变很多。”公伯淳君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眼神逐渐变得阴暗,一闪而过一抹戾气。
四年,定国公不止控制了他四年,曾经他何尝不是意气风发,江湖风气的少年郎,可如今,必须被人控制着陷入朝廷诡谲,官政沼泽,一步一步为定国公府做未来的前景。
他想逃离,都逃不掉……
定国公美其名曰说是收他做义子,其实不过是收了一枚棋子,继承定国公之位,继续为定国公瞻前马后的做事,以确保定国公府在沣京的地位,在圣上面前依旧是股肱之臣,一辈子逃不掉。
义子亦是棋子。
“长公子?”慕容音雅歪头看了他一眼,好奇的在他眼前晃了晃小手,“你怎么突然走神了,莫不是想到了什么?”
“啊?我……我在想以前的一些事情。”公伯淳君摇了摇头,笑容浅淡,“我若不生在定国公府,大约也是个闲云野鹤的人,游山玩水,不拘泥于现在。”
“你可是定国公府的公子,还有什么不满的?”慕容音雅有些奇怪,“我倒是想生在官家,不过我现在生在富商家里,作为沣京首富,也不差,只不过……仍然是被宫里人瞧不起,爹爹日日都想谋一官半职,为我今后做打算。”
“天下父母,谁不为子。”他淡漠说了一声,然后起身朝客栈里面走去,“回去吧,阿倾的医术精湛,约莫已经救治的差不多了。”
“说的也是,可我还是好奇,刚刚那一批人,到底是哪边的?尚书府的动作难不成比我们更快?”慕容音雅眼神一暗,揣测猜忌,“尚书大人哪怕是现在调动人马,也不会比我们快,这批人……”
“这批人大约不是尚书府的。”公伯淳君背手而立,他脑子里已经猜到了是谁,但是他现在还不能说,这期间关乎自己的利益。
“那……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