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琴公早在后头杀鸡抹脖地给赵月使眼色,听她这样说,终于忍不住快步走回她身边,半是恳求半是威胁。
“赵月姐姐,谁有错在先你我心知肚明,你又何必如此桀骜?念在你往日的功劳,即便说是重罚,又能多重?为何你不能承认你当初对我说的话呢?以前的诸多恩怨,我和你一笔勾销,如何?”
赵月狐疑地瞧了他一眼。
慕容府是她自己掌罚,她自然不惧惩罚,据理力争只是不愿枉做小人罢了。但若经这一遭能叫玄琴公往后消消停停的,那倒是求之不得了。
她和慕容大小姐对视了一眼,措了词:“你当真要拉我下水?”
“如何是拉你下水呢?”玄琴公急切道,“我们…我们不是一起做的事情吗?”
只是玄琴公做惯了食言而肥的事,毫无读书人的风骨,目下她要在慕容音雅面前圆谎,不得已向自己低头。
若是事后再来个翻脸不认人,想来也不无可能。
怎么想都觉得是玄琴公能做出来的事,赵月心似铁,不为所动道:“姑娘,既都做了不轨的事情,即便不为你自己,为着慕容府和大小姐的颜面,也不得不将此事说个清楚明白。无论是今日还是从前,我自问无愧于心,姑娘有何异议大可明白告知,莫要含糊其辞,做成一笔糊涂账。”
玄琴公不料她如此不识抬举,她给了台阶,赵月还梗着脖子不往下走,一时气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了。
慕容音雅笑意盎然,她玉手轻抚自己的脸颊,慵懒道:“你拿着本小姐的钱去贿赂了检察院的人,是不是啊?”
闻言,玄琴公后背一寒。
“其实这事情不大,本小姐也可以不追究,甚至不需要你归还一分钱。”
玄琴公莫名其妙的看向慕容音雅,还有这种好事吗?
望着她不可置信的表情,慕容音雅巧笑嫣然:“只需要你帮本小姐做一件事情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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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水楼台,一处好地。
万绛紫浅尝了一口,迫不及待地问:“如何?”
予书卿掌不住,叫她逗笑了:“又不是你泡的茶,即便我说好又能如何?”
万绛紫见他终于展颜,心中大松了一口气,也笑了,嗔道:“我又不是图你如何夸赞我,不过盼着你喝了一口好茶,将那阎王似的面孔收一收罢了。也不知你今日去了哪里,明明是你约我在此品茶,如今却郁郁寡欢的。”
话一出口才觉不妥,太亲昵了。
万绛紫忙去看一旁侍立的安静店家,只见他面色不变,依旧是笑意融融,看不出是否察觉出了异样。
予书卿被她哄得五迷三道,即便脸上不作色,看出了她不自在,怎有不帮她的道理,当下开口。
“店家辛苦了,我此来不过是想与姑娘单独叙叙旧,闲聊几句便罢。店家自去忙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受了一通绵里藏针的排擅,店家也不见尴尬,从善如流道:“二位尽兴,故友相见,在下也不在此处碍眼了,这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