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屋里的玄琴公整理方才听到的消息。
慕容府和苏小姐都在打量检察院?
或许她可以按兵不动,等这两股势力先出手?
忘记时辰的琢磨着,夜便深了。第二日,慕容音雅突然送了一幅字给玄琴公。
“五陵少年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是说知道玄琴公少不更事,也活泼,她不会怪罪,可也让玄琴公着实担惊受怕了好一段日子。
而且不知怎得,慕容大小姐时不时就送她一些金银簪子,把隔壁的赵月都看红了眼睛!
这一举动弄得玄琴公既不敢戴,也舍不得扔,便找了个匣子收起来放着,如今那匣子都快装满了。
如此种种,逼得玄琴公最近乖得鹌鹑一般,旁的事情她都没敢提,只一门心思跟着大小姐进学,回了院里抓耳挠腮地做大小姐给她留的功课,由赵月盯着看那堆成山的账本儿。
很快,消息也传到了军营里。
已经安全回归的苏倾离等人把淮辛玉捆到地牢里面去了。
“宋家世代簪缨,发迹于淮阴,钟灵毓秀之地,自追随太祖开国后,族中出过三位帝师、数不清的阁臣。这一代宋家的族长宋剑也为兵部之首,不料居功自傲,族中子弟也不肖,竟落得个晚节不保、不得善终的地步。”
战允躺在床上任由苏倾离为他换药,嘴里念叨着。
“害!宋剑名字和他人一样,贱!及其党羽朋比为奸,阻塞言路,任人唯亲,纵容其子大肆贪污,种种罪状不胜枚举!”易鹤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批判。
这时,苏倾离便问了一嘴,“那宋家何故被抄?”
“苏小姐不知道吗?”贺云辞托着腮,趴在桌子上,“我叔父告诉我,这些罪过固然重,但宋家毕竟累世功勋,之所以闹到抄家灭族的地步,是因为新上任的左相非同小可!”
“新上任的左相?”她眼神变了变,问道,“他是何人?”
“辛家的独子,辛南子。”
苏倾离扭过头和战允对视一眼,果然如墨玦晨时传来的消息一致,朝司马和予书卿举荐的科考状元辛南子已经顺利成为左相了!
压制范子敬的人可算是有着落了。
贺云辞抓了一把易鹤盘子里的瓜子,不顾易鹤的小白眼,继续补充道,“这个辛南子狠得紧,据说他在还没有做左相的时候便查出在长洲任总兵的宋灯愿竟与尚书府勾结。甚至曾经上任检察院院长纠集暴民攻占了流平县,皆因宋灯愿在背后支持的缘故。”
“哟!还是个搅屎棍呢!”易鹤冷嘲热讽。
苏倾离这下次全明白了。
想来此事一出,朝野哗然,天颜震怒。加上辛南子的证据,这宋氏一族必定是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就此倒台喽!
无妄之灾,听到此处便得格外留意些。
贺云辞说到这儿也格外眉飞色舞,坐起身子,“宋家一倒,尚书令失去了爪牙,咱们湛王的好日子可就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