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存孝已在殿外等候多时,她知道自己这会是被里面那位晾着,里面那位正在喝自己的弟弟吵闹。
希望弟弟不要一时忘了根本,言辞激烈且僭越。
边存孝叹息不已,这么多年来的表面夫妻暗里佞幸,让她误以为他俩之间会有别的感情存在,终究是她自作多情,甚至是痴心妄想。
对一位君王动心,就算满心不甘也注定是沦为独自煎熬,边存孝闷地叹了口气,大殿之寂静让这声叹息传了进去。
秋禾帝听见叹气声往殿外看了眼,见人被晾得差不多了才允许皇后入殿。
“你退下吧。”他对谭贤之摆摆手,“你的话朕考虑一番,不要再多言了。”
不等谭贤之行完礼,他批着奏折直截了当说:“出去,让皇后进来。”
谭贤之一愣,道了一句,“是。”
而谭贤之一离开,边存孝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她看着秋禾帝沧桑的面容,心中疼惜
“陛下操心了。”
“无碍。”秋禾帝头也不抬,“对了,朕打算不日筹备接雾明回来。”
“什么?陛下允许太子回来?可是三年期限还没有到,凌月国会放人吗?”
“那你知不知道雾明在凌月国遭受了什么?”
边存孝的心突然一紧,忐忑的情绪让她的声音颤抖起来,“什么……?”
“凌月国不仅不许雾明入沣京,军营的湛王爷还在雾明的背上刻字,刻了一个鲜血淋漓的‘亡’,亡国的亡!”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出来的,气的胡子抖动。
太子提前回国之事让边存孝始料未及,她没想到秋禾帝会告诉自己这些,更没想到自己的雾明在凌月国遭罪成这样?!
她不相信地问道:“雾明…雾明怎么样了?!”
“如若是凌月国不许他不回来,朕一定会派兵,打,打到北安不能再打为止!”
边存孝双眸蓄起泪水,“臣妾多谢陛下。”
“大庆帮着北安守秋平城是做给凌月人看的,一是证明咱们两国交好,二是防止凌月人借秋平城为由挑拨离间!但大庆也没有什么好心思,哼,他们还真千里迢迢走到了秋平城,既然费尽心力走到秋平城,朕可不信他们没有别的想法!”
见圣心决绝,边存孝不再规劝,问道:“陛下何时出兵?”
秋禾帝放下奏折,抬眼看着她,看不出情绪,但语气里透着冷漠:“自然是要等雾明完好无损的回到你的身边。”
边存孝低着头,顶着秋禾帝的目光说:“臣妾不明白。陛下明明知道凌月国会虐待雾明,为什么还要选择雾明?雾明成为太子不过是臣妾在枕边吹出的无心之计,陛下为何如此执意选择雾明做太子?”
秋禾帝打量着边存孝,发现多日不见,眼前这人消瘦不少,语气温和道:“北安的太子,必须是雾明。”
“臣妾……臣妾明白了。”
秋禾帝心里自有一把算盘,他比谁都清楚选择秋雾明做太子的利弊。
他嘴角挂上浅笑说:“朕要雾明回来,涨涨势气定定军心。又不是利用他做什么,你担忧个什么劲。不如好好准备准备如何辅佐雾明成为一个好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