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司马和予书卿再见面的时候已经彼此之间知晓了全部的来龙去脉。
“检察院的人老夫去问了,他们奉命带湛王身边的人回来并非是怀疑湛王,而是太后出此下策为了护住苏小姐。”
予书卿点了点头,目光所及之处是自己府邸的池塘,“湛王要护着她,太后也要护着她,她应该是没有危险。但现在不一样了,王爷传书告诉我回沣京的检察院马车上只有墨玦一人,苏小姐和淮院长都不见了!”
“湛王如何得知?他不是身负重伤吗?”
“湛王的伤势没有那般严重,他早知道检察院有鬼,所以特派暗兵跟着检察院的队伍!在去往幽都的路上暗兵们听见墨玦和检察院人的对话察觉出端倪,于是他们截胡了检察院的队伍,发现苏小姐果然不见了!马车上唯独一个被捆住的墨玦。”
“这淮辛玉莫不是听了谁的差遣,去暗杀了苏小姐?”
朝司马不免怀疑,他神色有几分焦急,这检察院以前没有什么威胁,如今换了院长可就不一定了!
“我知道朝大人的顾虑,但墨玦解困以后带着几个暗兵四处寻找也不曾发现苏小姐身处何处。他们就好像销声匿迹了一般,明明都是同时离开军营的,而且即便是汗血宝马也不至于跑的那么快。”予卿殊道。
池子里的锦鲤游淌的倒是迅速,从桥下穿梭来穿梭去,浑然不知桥上的主人心情何等焦急不安。
“告诉苏家了吗?”朝司马问道。
予书卿叹息着摇了摇头,沉咛道,“若是告诉苏家,怕是苏太傅会闹得鸡犬不宁!何况苏太傅现在的身子不大好,经不起刺激。”
“苏筠时常入宫,怕是闲言碎语也听去了一些吧?”
“不打紧,他是苏霍的儿子,必定先为苏霍着想。”予书卿回过头唤了一声站在屋檐下半张脸埋入阴影里的岑竹,“阿竹,去和苏家三公子联络消息。切记让他谨言慎行,此消息不可在沣京传出,免得民心混乱!”
“属下明白!”
岑竹一拜首,摇身一跃,轻轻落在房梁上便迅速的离开了。
“嚯!”朝司马看了个稀罕,张望着岑竹消失的地方,“真是不走寻常路,若是老夫再年轻个几年也去学学武功!”
予书卿哑然失笑,“朝大人去学了武功,谁来做年轻时候被称为三寸金舌的鸿胪寺镇国使者呢?”
“哎,年轻旧事就不要谈及了。”老头子摆摆手。
“不,越是光辉荣耀的事情越是要百口传人尽皆知,方才有它存在的意义。”
朝司马听了也不表态,他一言不发的看着池子里的锦鲤。
这时候一个探子来报,半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天师大人,朝大人,学士大人此刻正在前院候着。他得知朝大人在天师的府邸,特来此处!”
“他?”朝司马一阵疑惑,“他来做什么?”
看着院子的垂花拱门,予书卿捋了捋袖子,没来由的说了一句,“自从林勇消失了以后,年崇明到底是活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