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满座鸦雀无声。
众人不吭声,楼兰明释便只能点名道姓了,眼神一扫盯周槐志:“作为陛下亲封的尚书令,长公子的问话你都不回答吗?”
“这……”周槐志低下头,紧张兮兮的擦了擦汗,“实在是令微臣汗颜啊。”
公伯淳君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冷峻的面容下透露着三分锐利:“周大人,敢问我朝国库为何要最挪出八分救助兰陵大坝而疏忽了边关为国征战的将士们?同为人命,为何你要疏忽本该被重视的去选择兰陵这不痛不痒的问题?”
见突然出现的长公子上来便如此咄咄逼人,万权看了一眼忙着擦汗的周槐志,上前一步替他开口:“回禀长公子,兰陵当初水患就引起了湛王的格外注重,我朝也是秉承湛王的意思去修筑兰陵大坝,为的便是让湛王不被分心。”
“水患自由赈灾官府之人,再者区区一个大坝,何须国库八成银两?”
“长公子有所不知,兰陵的问题被疏忽的太久,曾经是小问题,现在愈演愈烈,根本不是地方知府管得住的。而且因为兰陵穷乡僻壤出刁民,地方官府就算是想插手都管理不好这些刁民,大坝的水患一旦出现,淹没的不仅仅是兰陵,还有兰陵下河的各个村落啊。恐怕到时候,便不是民不聊生那么简单了。”
万权一句一句的诡辩把周围的人说得一愣一愣的,周槐志是个词穷的,对万权的话语忙点头赞同。
一时间周围此起彼伏的议论声逐渐偏向了万权。
朝司马嗤之以鼻的看了一眼狗腿的周槐志,冷笑着嘲讽道:“有些人得到了高权,却没有统领的能力,还得向一个满嘴胡茬的小小官员谄媚才可以稳住自己的地位,实在叫人唏嘘不已。”
俗话说人有自知之明的时候即便是不想对号入座身体都本能的会做出反应,周槐志不负众望的对朝司马怒指:“你!”
于是,他成为了万众瞩目的一道尴尬之光。
悻悻收回手一拂袖的周槐志不再去看得意忘形的朝司马,不在含糊其辞,把贤王的名声一摆。
“各位大人各执一词也不好定夺,但此事是贤王的意思,也是湛王曾经的意愿,如果二位王爷都不曾有意见,便不是我等朝臣可以做出决定的了。”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楼兰明释静默的看了一圈,轻咳了两声。
长公主的一声咳嗽那可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恭恭敬敬的望着长公主,身子俯的很低。
“本宫怎么不听说这是允儿的意思呢?”
清亮的声音在乌糟糟的老头子里面显得格外悦耳,加上对方的身份,周槐志更加献媚的放缓了态度:“回禀长公主,这湛王曾经和苏太傅的女儿曾经亲自下兰陵,这一趟为的便是民,此心意日月可鉴啊。”
“对啊。”万权马上附和,抬手一指一旁角落里被阴影笼罩的苏筠,“虽然湛王本人不在,但苏家三公子就在这里吗,何不当面质问一番?苏小姐肯定把湛王的心意告诉过他们苏家上下,真假自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