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慈震惊的轻捂住嘴,双眸都瞪大了。
良久,她才看向花溪,不可置信道,“此人胆敢公然诋毁陛下的掌上明珠?”
花溪嗯了一声,神色凝重,“安和公主一气之下把她关在花珹宫好好的折磨教训了一番,期间太后不曾出手相救,出来后的褚洛这才寻到了玲妃娘娘门下。”
“竟是这般?”公孙慈仔细掂量了一番,还是客观的说了句,“褚洛是褚洛,玲妃娘娘是玲妃娘娘。”
“小主这般说也是。”
主仆二人回到屋里,去浑然不知云斋阁外一双眼睛藏在暗处盯着她们。
沣京百姓不闻皇宫事,只知晓慕容府多了个模样可人的丫鬟,还经常陪着慕容大小姐里进里出的跟随着。
“知府宋家被抄了,是新上任的左相做的。”
这消息还是慕容音雅听下人们嚼闲话时说的。
“宋家?”
玄琴公听了也没吭声,因为她并不知道宋家是谁,她曾经并不是住在沣京的人。
“宋家是上一任检察院院长提拔的官府。”慕容音雅坐在石凳上,打量着自己新买的上好玉琴,“院长死后,宋家的人转而投靠了尚书令。”
“尚书令?!那左相还敢动宋家?”玄琴公惊讶不已。
慕容音雅笑着看了她一眼,眼尾上扬,“只怕是沣京多了一个行事作风与苏倾离酷似的麻烦角色喽。”
苏倾离?玄琴公记得这个名字,曾经的湛王妃。苏家名声大噪的时候苏倾离的名字是苏家最响亮的,因为她是出了名的丑女……
眼下她留在了慕容府当差,左右就是陪着大小姐罢了,具体的看账本官庄子都不曾真正上手过。
不过细想想,所谓的当差其实什么都没有做,既不必与下头的人交接,也不必瞧谁的脸色,只是每日去往金钗苑跟着大小姐学东西罢了。
慕容音雅先前说要教导她看账本儿,其实真正“上课”时,看账不过提了两嘴便过了。因为大小姐自己都不大算得清数目,只是善于驭下之道。
大小姐还说,人力有穷尽,一个人再聪敏,也不能将全天下的本事都学会。可若能学会让那些有本事的人为你所用,那么世上便少有你办不成的事了。
这大道理听起来就深沉,远不是大小姐这个年纪说得出来的。
后来聊多了,大小姐一说漏嘴告诉了自己,此话是定国公的长公子说于她听的。
玄琴公还记得,大小姐夸赞长公子的时候眼神带着些忧伤和感叹,“长公子这个人啊……当真是个不错的先生,他口中从没有佶屈聲牙的话,那些晦涩的大道理经他讲出也有了无穷的妙趣。”
即便玄琴公当时懵懵懂懂,慕容音雅也并不疾言厉色,只循循善诱,仿佛对着公伯淳君这个人便有无限的崇敬。
她能够感觉得大小姐对公伯淳君若隐若现的爱。
原本玄琴公心中还对慕容音雅此人颇有微词,但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她竟当真从心底生出几分孺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