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阵子,苏倾离决定自己端着药去找那位伤员范青。
而贺云辞因为无事干,便也屁颠屁颠的跟着她,全然不忌讳所谓的避嫌,可能是因为他实在是不会被怀疑吧。
“你什么时候来的?”苏倾离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
“你们几个前脚刚走,沣京便落了大雨,我呢,只能延迟了行程。”他把酒壶往自己的腰间一别,“我便迟来了两日,险些被叔父一顿劈头盖脸的骂,还好我跑得快!”
“你也就是欠贺疍先生的一顿骂!”
“你这话说的,我刚刚可是帮了你,你知不知道?”
“嘘!”苏倾离回过头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示意,指着前面的营帐,“呐,到了。”
贺云辞这才把目光挪过去,这些士兵住的地方尚且可观,不似自己相信中那么贫苦,看来凌月国的经济实力还是不错的。
这一进去,苏倾离便看见营帐内摆放的物品很少,还有很浓重的药味。白色的床铺上躺着一个因为他们的进入而惊醒的男子,他眼神里带着奇怪和戒备。
“我是随湛王一同而来的苏倾离,家父苏霍。”她连忙自报家门,免得那人多虑。
范青还有些没有转过来,木讷的哦了一声。
“这位是礼部尚书。”
待介绍了贺云辞,苏倾离才放下心的走了进来,然后把托盘里热气腾腾的药放在了范青的跟前。
“这是?”范青不解。
“这是药,治愈你伤口的药。”她语气温和,“我听军医处的人说你们烈火鹰的人十分果敢,在古肃出兵时不等玥王的命令便勇往无前的挡住了他们的来犯,为玥王赢得了一定的时间才护住了这座城池。”
听到这夸赞,范青耳垂一红,连忙笑道,“属下惭愧,属下不敢!”
“我欣赏你们这样的军兵。”苏倾离说的格外认真,而后端起那碗药递给他,“这是我调制的药,止血化瘀。”
“苏小姐还会调配药?”
“我素来精通医理,在医术上你可以全权相信我。”
贺云辞一惊,这女人以前挺谦虚的,现在倒是有点神医那架子的感觉了。
看着那碗药,范青有些不大相信,可是他并不想拒绝苏小姐的好意。于是他接过碗,一饮而尽,总之都是药,谁的都一样。
在他喝下去以后,苏倾离说道,“若是三日之内你还不能下床,那么我不仅收回我刚刚说的话,还会离开军营。”
范青和贺云辞一愣。
“你刚刚没说你要赌这个啊?”贺云辞着急了,“万一他体制不行,你岂不是要离开军营了?那我怎么办,得多无聊啊?”
“苏小姐,属下并非是不相信您。”范青以为是自己刚刚的犹豫造成了苏小姐的好胜心,便劝阻道,“属下已经服用了军医处半个月的药,的确是伤势太重,不可能三日之内便完全康复的。”
“放心吧。”
苏倾离不理他们两个人的惊慌,笑的胸有成竹,兀自往营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