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湖畔,一艘小木船正在江里漂浮,一个朴实的渔民戴着草帽在渔船上撒下渔网,等待着这一网的收获。
江边,一对男女站在那里,向渔民招着手,一脸的笑容在这天然的景致里,带出一道风景线,女子青春靓丽,气质非凡,男子五官精致,像刀子刻出一班,总是有一抹笑容挂在脸上,看着让人舒服。
“大哥,可不可以带我们二人在江里转一转啊?”
张烨看着渔船接近,对朴实的渔民说出了意愿。
渔民大哥看着二人,露出了淳朴的笑容,憨厚的说道:“我这船上可脏,你们要不嫌弃,我就带你们玩一圈,不过可得给点钱”
一看二人,就知道是来游玩的,而且是一对年轻的情侣,渔民的态度十分友好。
张烨拉着赵玉欣说道:“不怕,钱是必须给的,耽误您打鱼了,我们就是想看一看这里”
赵玉欣也很高兴,清晨的江边虽然透着寒风,可空气的清爽也让人心情大好。
给了渔民两百块钱,他也十分乐意带着二人游玩一圈,张烨扶着赵玉欣登上小船,向江中心开去。
由于二人来到的不是旅游景点,这里没有多少人,风景也更加原始一点,广阔的江面时不时有鱼的踪迹,让赵玉欣兴奋无比。
松江穿过四个省份,流域面积广泛且物产丰富,生活在江边的人也都是靠着这大江而生活。
宁古塔是满语‘六个’的意思,清代指今天黑省牡丹江市海林林业局,相传爱新觉罗家族的六个兄弟曾在此居住。
而广义上的宁古塔是指整个黑省,清代时黑省的主要贡物有鹿,堪达罕,四不像等野味,其次就是飞罗白面,而鱼鲜海味也很多,黑省将军等用鲈鱼,细鳞鱼,黄鱼等作为年贡。
‘打牲乌喇’是满语,意思是江河鱼猎之地,清朝贵族把吉省和黑省看成是他们的发祥地。
清廷在吉市设立了‘打牲乌喇’衙门,专门负责采集各种珍稀物品,如紫貂,珍珠,蜂蜜,鲟鳇,松子等。
张烨第一次来这里,对这里特别的喜爱,想看一看以前捕捉鲟鳇鱼的鱼圈,据说至今还在保留着。
“大哥,你们这里有没有鱼圈啊?就是捕捉鲟鳇鱼用的,我想去看一看”,张烨对渔民询问着。
渔民扑哧一笑,对张烨二人说道:“我们这里哪有,不过听老一辈说过,原本是有的,可鲟鳇鱼现在几乎灭绝,就都被拆了,不过在吉省还有一处保留,现在也可能封锁了,成为遗址”
张烨心里有些许失落,看向江河对岸,在这等人烟稀少的地方,竟然有两个人沿岸行走,而这两人的身影,却让张烨心里咯噔一声。
“玉欣,我突然有事,你可不可以随着这位大哥先一个人回去?”
张烨神色紧张,目光一直盯着岸上两人的身影。
赵玉欣却撅着嘴,不满的说道:“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回去?你有什么事啊?带着我不方便吗?”
张烨心急,对赵玉欣说道:“不是不方便,而是特别的危险,我必须现在离开!”
“那更不行了!我跟你一起去!”
赵玉欣的倔强,让张烨无可奈何,心急之余,便答应了赵玉欣同行,可此去危机重重,张烨真是左右为难。
眼看着二人的身影就快消失,张烨对渔民说道:“大哥,请靠岸,我们下船!”
渔民将渔船靠岸,张烨拉着赵玉欣向两人消失的方向跑去。
张烨拉着赵玉欣一路追赶,也不知跑了多远,只看周围荒无人烟,四处根本没有居民。
不知又走了多远,翻越一个丘陵,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沿江而建的村庄,江河之上,还有不少渔船,而那两个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呼~呼~张烨,你这是要去哪里啊?都走了大半天了,饿死我了,又累又饿,早知道就不跟你来了!”
赵玉欣抱怨着张烨,而张烨站在丘陵上,看着小村庄的全貌,寻找着二人的身影。
喃喃自语的说道:“应该不会跟丢吧?会不会躲进了村里?”
“你到底在找什么啊?神神秘秘的,张烨,你听没听我说话啊?我饿了,饿死了!”
张烨无奈的对赵玉欣说道:“好好好,前面这不是有个村吗,我们赶紧去,弄点吃的,都说不让你来了,非要跟着!”
赵玉欣本就累的半死,又饥饿难耐,在被张烨这么一埋怨,大小姐脾气立刻爆发出来。
“你说什么!?我就是跟来,又怎么样?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怕我知道,我看,你就是看到了哪个相好的,怕我知道!哼!”
这赵玉欣说话真是难听,张烨不想与她吵嘴,正事要紧,赶紧说道:“好好,我惹不起你,快走两步吧,你不是饿了么?”
赵玉欣一看张烨竟然态度这么好,感觉不对劲,对他问道:“你怎么这么好说话?真让我说中啦?有个相好的?张烨你滚蛋!滚蛋!你怎么能这样!”
赵玉欣连掐带打,让张烨苦笑不已,连忙解释道:“你怎么想的!我在这能有什么相好的!快走吧!真不知道你这丫头一天想什么呢!”
赵玉欣跟着张烨向村子里走去,而赵玉欣却盯着张烨,心里想道:不对!肯定有鬼!我必须好好看着他!这个大色狼!这么远都有相好的!哼!
张烨不知道赵玉欣心里想的什么,要是知道的话,估计得气死过去。
一路走到村庄里面,两人找了一户农家,走进落院,一位妇人正在院子里带着小孩,满地的玉米辣椒铺满整个院落,是为过冬而准备的食物。
妇人看到二人走进院子里,并没有表现的惊讶,只是和气的问道:“你们做什么?是来买鱼的还是…?”
看来这个村庄经常有来买鱼的客人,她也见怪不怪了,张烨立刻说道:“我们是来这里游玩而已,路过你这里,我们二人一天没怎么吃饭了,不知方不方便,在您这里吃点东西,我们可以给您点钱”
妇人大方的说道:“吃饭啊,没问题!呵呵,你们两个小情侣,能来我们这里玩,也够奇特的了,等一下,我去给你们做饭,鱼吃得惯么?”
张烨客气的说道:“当然可以!太感谢您了!”
妇人搬来小木桌,就在院子里,张烨和赵玉欣坐在那里,妇人生火做饭,不一会,就飘出了香味。
香喷喷的味道让赵玉欣直流口水,对张烨说道:“好香啊!”
张烨闻了一口,对赵玉欣说道:“嗯!确实很香呢,典型的东北乱炖,土豆,豆腐,应该还有粉条,配上新鲜的鱼一锅烩,我想应该比饭店的还要正宗!”
赵玉欣搓了搓手,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一盆炖鱼端上来,热气腾腾,张烨看了看里面,确实是土豆,豆腐,粉条,土豆一般很少用来炖鱼,不过东北地区的特点,就是手里有什么材料,全部放在锅里,这就是东北乱炖,没有章法,却能做出让很多人无法自拔的味道。
小米和大米一起闷出的米饭,拌上这种鱼汤,吃起来让人欲罢不能,土豆的香味更加衬托出了鱼肉的鲜美,而且这个季节的鱼肉,特别的肥美,鱼肉入口即化,唇齿留香。
吃饱以后,赵玉欣满足的挺着肚子,直打饱嗝,张烨与妇人聊起了天。
“大姐,家里几口人?怎么就你一人在家带孩子呢?”
妇人笑着说道:“男人都出去打鱼了,女人们在家里持家,我们农村跟你们城里不一样,这是传统”
妇人说话间,也露出笑容,淳朴的笑容,对于城市里的人,她们的心灵纯洁,也没有过多的奢求,只希望男人们可以平安归来,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正在聊天,门外突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沿着门外的土路,一个人急匆匆的挨家挨户大喊道:“快来人啊!狗剩捞了个大家伙!这下发达了!都出来帮忙!”
妇人听到喊声,心里一紧,抱起孩子急忙跑了出去,张烨和赵玉欣也跟着跑了出去,只见妇人一路小跑,向着松江而去。
来到江边,已经堆满了人,人山人海的江边一大群渔民在喊着口号,江面上漂浮着几个葫芦,而江水里,看不到身影的一条巨大的鱼在来回翻腾,激起的水花都可以飞起五六米高。
“好大的鱼!”
张烨心里一紧,不知道江里竟然出现了这么大一条鱼,光是看身型,就已经足够让人震惊不已。
抱着孩子的妇人看张烨跟来,赶紧对他说道:“小伙子!快!去帮忙!爷们劲大!”
张烨兴奋的撸起袖子,笑呵呵的跑了过去,钓鱼用的绳子都是手指粗的麻绳,张烨拽住绳子,听着大伙的口号,一起往一个方向用力。
大鱼上钩以后,它绝对会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挣脱,这个时候,鱼的力量特别大,直接拉是无法将鱼拉上来的,只有顺着鱼在水中的力量,在稍微用力,让鱼使劲挣扎,等到它全身力气用尽以后,这时候的鱼就任人宰割了,这也是所谓的遛鱼。
张烨手里握着麻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上面巨大的力量,凭借张烨现在的身体素质,这条鱼想把他拉进江里,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几十个渔民也才能跟它斗个持平,可见这条鱼多么的巨大,而水花飞溅,也让这群人浑身湿透,秋天的凉爽,却让他们大汗淋漓,每一个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巨大的鱼飞跃而出,巨大的身体带出浪花,尖尖的嘴部,背上可以看到巨大的尖刺,黑色的鱼身反射出古老的气息。
张烨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大叫一声:“鲟鳇!是鲟鳇鱼!”
一听到张烨的喊声,所有人也是吃惊不已,手上更加用力,生怕这条鱼挣脱束缚,逃之夭夭。
人群中传来一声大喊:“弟兄们加把劲!真是鲟鳇鱼的话我们今天就可以祭江神了!”
所有人勒紧了绳子,脚下用力的向后拉去,张烨在最前方,双臂肌肉暴起,顺着鱼的方向慢慢收紧绳子,一点点让鱼向岸边游来。
巨大的鱼使出全身力量挣扎,突然反扑,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张烨和身后几人拽向江河的方向。
张烨被惯性带入水里,险些被水卷走。
赵玉欣心里兴奋,可看到张烨这样,也忍不住喊了一声出来。
“你小心啊!别被鱼当鱼食吃了!”
张烨一听差点卸了气,赶紧起身抓住绳子,继续向后拉去,一步步十分吃力,脚下的泥土很难用上力气。
慢慢的,鱼身上已经没了多少力气,巨大的身体已经到达岸边,半个鱼身露在水面之上,就像是一条船停靠在岸边一样。
钓鲟鳇鱼,用的诱饵都是鸡鸭等物,十分难得,尤其是在这个年代,几近灭绝的鲟鳇鱼很难有这么大的,生长到这么大的鲟鳇鱼,至少需要七八十年。
费劲千辛万苦,总算把鱼拽上了岸,鲟鳇鱼巨大的眼睛无力的看着一群人,尾巴还在水里不断的拍打,可是它的结局已经注定,谁也不会放过这样一条珍贵的东西。
几十个壮年男子累的都躺在了地上,包括张烨,就坐在鲟鳇鱼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它。
“小兄弟,刚刚谢谢你了!你是哪里来的?”
指挥大伙的渔民坐在了张烨身旁,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张烨说道:“不客气,我是和朋友来这里玩的,碰巧来到了你们村子,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真是不虚此行啊!”
渔民憨厚的笑了,黝黑的皮肤,健壮的身体,憨厚的笑了起来。
“呵呵,我也没有想到,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家伙,鲟鳇鱼,我听我爷爷说过,在以前,那可是给皇帝吃的东西,没想到今天还真能让我捞上来一条!”
这时候赵玉欣和收留张烨他们的妇人走了过来,妇人对渔民说道:“狗剩!你咋弄了个这么大的家伙啊?不是把江神钓上来了吧?这东西,能吃吗?”
狗剩笑骂道:“吃?咱可吃不起!没那个福气!这条鱼,可让我们发财了,媳妇儿,买了这条鱼!咱们也可以盖个二层小楼了!”
一听渔民说要卖,张烨赶紧说道:“狗剩哥,这条鱼,卖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