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程易抬起一掌拍向王玉罗的胸口。
“嘭!!!”
王玉罗的身体猛地向后横飞而去。
撞进寂静无人的前厅、撞在挂着“无欲则刚”的墙壁上。
厅中的桌椅板凳,一时间犹如飓风过境,被搅了个粉身碎骨。
而后,他口吐鲜血,软软滑落在地。
王玉罗穿着粗气,难以置信望向程易。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
自数百年前立足太原城,斗转星移、朝代更迭,从未有人敢当真对王家出手!
不因别的,就是因为王家的势力,早已经遍布整个大唐。
饶是当朝帝王,都不敢如此轻而易举对此等根深蒂固的氏族动手。
所以,王家才愈发的无法无天。
才当真以为,他们已经拥有左右天下的权力。
才当真以为,收拾一个程易,会像收拾一个蚂蚁一样简单。
可王玉罗万万没有料到。
程易从不是什么人人揉搓的蚂蚁,而是一把足以将整个王家摧毁的重锤!
王玉罗背靠冰冷的墙壁,看着程易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
“王家?”
程易脸上挂起讥讽的表情。
他打量了一圈这大气磅礴、积淀深厚的前厅,最终将视线钉在要死不活的王玉罗身上。
“臭鱼烂虾。”
倒在地上的王玉罗只觉劲风扑面。
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便见程易已经到了跟前。
那把被他带出来,妄图杀掉程易的刀,此时已经在程易手中。
“噗!”
锋利的刀刃,快准狠刺入他的右肩。
“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登时冲出王玉罗的喉咙。
可眼下的他,却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了。
程易目光森冷,眼睛一眨不眨的转动刀柄。
大股大股的鲜血,从王玉罗的右肩涌出,转眼便染红了他的衣衫。
“程易!”
王玉罗咬牙切齿。
他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想要将程易碎尸万段!
扎进右肩的刀,被人猛地拔出。
一簇血花随之飞溅而起。
程易满面冷肃,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冷冽俯视王玉罗。
下一刻。
寒光闪过,明晃晃的刀刃,直刺王玉罗的心窝。
解决了王玉罗,程易翻身走出前厅。
此时,王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已经全部被待到了前院,只等程易发落。
看着那些被吓得好像鹌鹑一样,噤若寒蝉地王家人,程易心中厌恶更胜。
“去府衙。”
话音落下,程易率先走出王家老宅。
神策军押着王家所有人,浩浩荡荡朝着府衙进发。
城中街道上,百姓们目瞪口呆立于两侧,眼睁睁看着昨日还趾高气昂的王家人,今日竟然就已经沦为阶下囚。
无一不觉得痛快!
“王爷!”
沉默的人群中,骤然响起一道高呼。
程易循声看去,就见屈安之正站在人群中,顶着通红的眼眶向自己挥手。
他的身边,是昨天与他一道进入茶寮的那几个书生。
程易莞尔一笑,停下脚步朝着他微微颔首。
下一刻,百姓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
“圣鸣王!”
“圣鸣王!”
“圣鸣王!”
迎着百姓的欢呼,程易继续向前走去。
……
府衙。
得知王玉罗已经死在程易刀下,太原城刺史抖如筛糠。
“老爷,眼、眼下可如何是好啊!”
师爷站在一旁,脸上同样一丝血色也无。
“你问我!我去问谁!”
刺史气急败坏。
若早知今日,他当初绝不会选择与王玉罗狼狈为奸!
但事已至此,就算他再后悔,又有什么用?
恍惚中,刺史甚至已经看到自己人头落地的场景。
猛地打了个哆嗦,刺史急急站起身,跌跌撞撞朝着府衙外跑去。
他越靠近门口,耳边传来的欢呼声就越大。
未几,程易抵达府衙。
门里门外,程易与刺史四目相对。
不需要再问什么话,程易直接下令将刺史,还有府衙下上一干人等尽数拿下。
大堂之上。
程易把玩着手中的惊堂木,看了也不看跪了满堂的人。
府衙大门,则早已经被闻讯而来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官不仁,与人勾结戕害百姓。”
程易冷冷开口。
只这一条,已经足以判他一个斩立决。
“来啊。”
程易抬眸看向刺史。
“拉出去,斩!”
他话音落下,早已经蓄势待发的秦善道立刻上前,拖着肝胆俱裂到说不出来话的刺史出了大堂。
门外的百姓见状,立刻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他们已经等这一刻太久了!
手起刀落,刺史人头落地时,脸上还挂着惊恐的表情。
“作为师爷,上不规劝上峰、下不体恤百姓,该斩!”
“身为衙役,为虎作伥,鱼肉百姓,该斩!”
“世族大家,为富不仁,目无法纪,该斩!”
接连几句话落下,堂内登时哭喊声连天。
一个又一个鬼哭狼嚎的人被拖出去,一颗有一颗脑袋被毫不留情地砍下。
整整一个时辰,府衙院中已经堆积了数十颗人头。
深受欺压的百姓终于狠狠出了口恶气。
太刺激了!
太痛快了!
百姓们目光灼灼,望向程易的眼神中,俱是浓浓的崇敬与感激。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
跪了满堂的罪人,该斩首的斩首、该流放的流放。
终于全部料理干净。
在太原城扎根数百年的王家,到底被连根拔起。
……
王家被连根拔起的消息,很快被送回长安城。
没多久,李世民的旨意传来太原城。
随之而来的,还有太原城的新任刺史。
程易这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然毫不留情的雷霆之势,成功震慑了一大批官员。
这其中,尤以这位新任刺史最是心惊胆战。
一接到旨意,新刺史便带着圣旨马不停蹄赶往太原城。
生怕晚个一两天,就要被程易拿下问罪。
“王爷,新任刺史到了。”
午时三刻,正在府衙内小憩的程易,听到门外传来声音。
他打着哈欠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人到哪儿了?”
“就在前头候着呢,还带着陛下的圣旨。”
程易唯一颔首,往前厅走去。
新任刺史姓马名威武,是个两年前的状元郎,眼下也不过30岁左右的年纪。
此刻,他正胆战心惊坐在前厅,心里始终惴惴不安。
马威武先前从未见过程易,只是在一段又一段流言中,勉强自食其力拼凑出来一个如魔似幻的圣鸣王。
不过,他先前曾与匡书来有过几面之缘。
而匡书来口中的程易,又出传言中的那些程易不大一样。
只是马威武一直知道匡书来与程易私交甚好,对他说的话也不敢尽信。
一盏茶的时间,马威武等到了程易。
“下官马威武,见过圣鸣王!”
刚一听到脚步声,马威武就瞬间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哐啷!”
不过因着他动作太大,愣是直接把椅子掀翻了。
程易一怔,随手将栽倒的椅子扶起,失笑着请马威武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