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也不知道皇上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竟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落青黛这边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阎御的耳朵里,担心落青黛会出事,他赶紧赶到了高台上。
尽管眼睛上蒙着纱布,但是他依旧可以看到一片诡异的场景,纱布只是表面上的罢了,皇上脸上的神色很不好,旁边的一个妃子脸上明显嚣张的表情,看着落青黛。
而在这样的景象之下,落青黛反而是一副淡定无比的样子。
他赶紧走到落青黛的身边,先是不动声色的仔细打量了她,确定落青黛并没有什么事情之后,他才转身面向了皇上,顺便挡在了落青黛的前面。
还不待他开口,那个妃子又开始作妖了:“摄政王,你也看到了,王妃身上穿着的,也是先太妃的舞衣,她这明显就是对先太妃不敬!这可是要治罪的!”
阎御冷厉的眼神看向了那个嫔妃,只是,他的眼睛上蒙着纱布,那个妃子是感受不到来自阎御眼神的杀伤力了。
但仅仅只是他的声音,就仿佛千年的寒冰一样:“皇上还没有说什么呢,不知道娘娘哪来的面子,先皇上之前开口,还张口就要治我王妃的罪,就算是要治罪,也应该由皇上来定夺,而不是让你来这里嚣张!还是说,其实你觉得,你比皇上还有资格呢?”
阎御的语气平静的就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只是,这话里,却是针针见血,杀人诛心。
听到阎御这样说,那妃子原来还有些嚣张的面容瞬间变得一片苍白,毫无血色,她慌乱的看向了皇上。
立马就跪在了地上,解释道:“皇上,臣妾心里万万不敢这样想啊!臣妾哪里能够与皇上相比,臣妾只是在替先太妃鸣不平呀!还请皇上明鉴!”
看着那个妃子跪在地上求饶,阎御微眯了眯眼,还是看向了皇上:“皇上,正如臣的王妃所说,她只是情急之下才会穿上先太妃的舞衣的,她并不知道那是先太妃的舞衣,毕竟不知者无罪,还请皇上看在她并不知情的份上,放过她一马。”
阎御现在并不想把事情闹僵,只能先打着圆场,尽量保全落青黛。
结果,原本一直安静的皇后,这个时候却是站了出来:“是呀皇上,王妃也是不知情,说不定,这次也是天意呢,王妃穿上了先太妃的舞衣祈雨,若是真的求来了雨,那便是太妃显灵了,这也可以免去王妃的罪过了。”
她说这话说的很有技巧,说的好听点,若是真的下雨了,那就是太妃显灵了,或许还能免去落青黛的不知之罪。
可是,她却没有说若是没有下雨的话,落青黛该怎么办,说不定,没有下雨的话,皇上一个不高兴,反而会给落青黛治更重得罪。
不愧是能够做皇后的人,这说话的技巧,可都在里面了,哪像那个妃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就那样在皇上面前说话。
她说这话,表面上是两边的人都没得罪,反正最后,就要看老天给不给落青黛的好运气了。
只是,阎御明显更是个人精。他听出了皇后的话里隐藏着的玄机,却并没有点破,现在理亏的算是他们这边,阎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跟着附和着皇后的话:“是啊,皇上,现在祈雨大典才刚刚结束,青黛穿着先太妃的舞衣,若是真的下雨了,那可真的就是太妃显灵,在保佑我们西岐国,我们不若先等等,看看究竟会不会下雨,再做定夺也不迟。”
皇上这才掀了掀眼帘,看向了阎御,语气有些冷漠:“摄政王都已经这样说了,我也不好落下你的面子,那就在等等看吧。”
皇上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阎御知道至少现在短时间之内落青黛是不会有事的,心里松了一口气:“那臣便在这里先谢过皇上了。”
几个人的交谈,落青黛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她看着阎御为了自己的事情,而在皇上面前打着圆场,心里就是一阵感动。
可是同样,也有些不好受,阎御本不应该这样的,他应该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应该永远不为这些事情而烦心的,他该是做大事的人。
所以,心里再三思量,落青黛上前一步,从阎御的背后走了出来,眼神坚定的看着皇上,语气里透露出坚决:“皇上,此时因我而起,即便是我不知情而穿了先太妃的舞衣,到现在事实便是如此,我也不会推脱责任,还请皇上降罪处罚我,如此,青黛才能心安。”
说完,又看向了阎御:“王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落青黛做出来的事情,我是一定会承担后果的,不管结果最后怎么样,我都问心无愧!”
她的语气里满是坚毅,透露出一股不服输的劲头,而阎御,透过眼睛上的纱布,虽然看不真切她的表情,却有能够感受得到来自她身上的气势。
听着落青黛的豪言壮语,阎御心里一阵欣慰,至少,他知道了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有落青黛一直和自己在一起。
但是,既然落青黛是自己的王妃,他自然是不会让她出什么事情的,哪怕倾其所有,他也要将她保全。
所以,阎御重新把落青黛拉了回来,对皇上说道:“皇上,你别听她说,我们现在还是再等等,我相信,先太妃一定在保佑着皇上,保佑着我们西岐国。”
阎御是绝对不会允许落青黛受罚的,虽然落青黛确实有勇气,但是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从先太妃的舞衣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是有人下了狠心,要陷害落青黛了,这不是她接受了惩罚就能轻易过去的。
现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阎御是绝对不会允许落青黛就这么轻易的被惩罚的,那人既然想要陷害落青黛,肯定会在后面动手脚的。
阎御深知这一点,才会制止了落青黛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