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飞燕终于明白,她不是在做梦,落青云没有救出她,而她马上就要被处以死刑。
她看到邢台旁有很多老百姓,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心里一片茫然。
“我以前还以为这落家大小姐是多谪仙的人呢,在外面温温婉婉的,没想要竟是这样的人。”
“她这就是蛇蝎美人,也不知道王妃是怎么惹到她了,就让她下此重手。”
“果然漂亮的女人,心思最是狠毒,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这就是她活该!”
谁又能想到,那个在外面表现的近乎完美的人,真是面目竟然是这个样子。
落飞燕茫然四顾,她听不清那些百姓说的是什么,但看他们的表情,她知道绝不是什么好话。
她突然看到了人群中的落青云,不顾自己还跪在邢台上,大声喊叫:“爹,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有很多事都没有做,救救我!”
落飞燕的大声喊道,引得人群都看向了落青云,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但是他不能不回答落飞燕的话,他毕竟是落飞燕的父亲,看着在邢台上跪着的落飞燕,落青云已接受了现实。
“燕儿,不是爹不救你,你做了那么多错事,你就该知道后果,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还是认命吧!”
被那么多人盯着,落青云选择了明哲保身,大义灭亲。
说到底,他之所以对落飞燕宠爱,只是因为落飞燕那个时候还有利用价值,他一直想着给落飞燕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
落飞燕只是一个联姻的工具罢了,现在她被处以死刑,马上就要行刑了,自然就是没有利用价值了,落青云第一时间选择了放弃她。
他可不想因为落飞燕而成为众矢之的,没看旁边那么多人现在都盯着他看嘛。
落青云说出口的话,让百姓们看向他的视线转移了。
甚至还有人夸赞他。
“没想到咱们的国师这样大义灭亲,和他女儿一点都不一样。”
“是啊,这国师和女儿真是一点都不像。”
“我看说不定国师根本就不知道落飞燕做的那些事情,他肯定是被蒙蔽的那一个。”
“话说这个国师也是可怜,就只有两个女儿,一个是个蛇蝎美人,一个被自己的姐姐虐待。”
“听说因为国师对王妃没有对落飞燕伤心,导致王妃被伤了心,这才因此和国师关系变得生疏了。”
“是啊是啊,国师真可怜,连自己的女儿都看不清。”
落飞燕听到百姓们说的那些话,气的肝疼。
落青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虐待落青黛的事情?他现在就是看自己没用了,就想和自己撇清关系。
落飞燕现在是个将死之人,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一看落青云急着和自己撇清关系,立马就要把他做的那些事都抖落出来。
只是行刑官没有给她机会。
“午时已到,行刑!”
行刑官将牌子扔在地上,决定了落飞燕的命运。
正午的阳光照耀到最是明亮,侩子手慢慢举起手中的大刀,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照在了落飞燕的脸上。
侩子手的刀稳稳的砍向落飞燕的脖子,众多人面前,落飞燕被处以死刑。
温热的鲜血溅在侩子手的脸上,让侩子手身上凶狠的气势又加了几分。
百姓中有胆小的人不敢看这一幕,将脸撇到了一边。
落青云眼睁睁的看着落飞燕被处以死刑,鲜红的血液刺激了他,让他眼中多了几缕红血丝。
到底还是不忍,落青云转头。
自此,世间再也没有了落飞燕这一个人。
落飞燕被处刑的第二天,太后就召了落青黛和阎御一起进宫。
“太后还真是沉不住气啊,落飞燕才刚被处刑,她就叫我们进宫,王爷,您待会一定要小心一点,太后肯定是为了试探您的。”
落青黛嘱咐着阎御,生怕他出了岔子,毕竟不是真的失明,要是一不小心露馅了,就前功尽弃了。
“王妃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然后一看到他们两个进来,眼睛一亮。
“王爷和王妃来了,快,赐座。”
看到落飞燕和阎御坐好了,太后很淡定的问道:“听说王爷的眼睛失明了,哀家特意召了王妃进宫,将哀家珍藏的良药送给了王妃,不知道王爷有没有服用?”
“牢太后挂心了,这两天我都在服用太后送的良药,感觉身体真的好了些许,太后送的药果然管用。
阎御说话的时候,太后就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看,那双本来像星辰般深邃的眸子,此刻却显得黯淡无神。
像是蒙了尘的明珠,看上去甚是可惜。
“那就好,那药也是哀家偶然间得到的,这次听闻王爷又出了事。想着或许能帮上忙,便将这良药赠予了王妃,如今听到王爷说身体好了些许,哀家倒也放心了。”
太后假模假样的对阎御说着关心的话,看上去真像个很是关心晚辈的长辈,谁能想到她竟然有着阴暗的心思呢。
太后和落青黛与阎御拉了家常,又说了许多安慰阎御的话,大抵的意思便是,阎御的眼睛肯定可以再次治好,安慰他不要放弃之类的。
阎御都一一应下了。
还在说话的期间,太后一直有意无意的看着阎御,看到他的眼珠子,从头到尾一直都没有动过,一直是那副黯淡无神的样子。
看样子确实是看不见东西了,心下便放心了,大发慈悲的放了两人走。
“呼,还好还好,太后应该是没发现什么,要不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咱们两个走。”
落青黛感觉到自己就像是劫后余生一般,在太后那里一直提心吊胆的,说一句话都要在心里斟酌两三遍,就怕被太后发现端疑,好在太后相信了他们说的。
“不过主要还是王爷装的好,让太后没有发现,还是王爷厉害。”
劫后余生之后,落青黛就剩下了就阎御的满腔佩服。
烟雾到底只是假装的,想要在眼睛看得见的前提下忍住眼睛不动,还是一件很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