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阎御对阿默有了些改观,心里却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不知道阿默究竟是不是装的。
阎御召来了军医给阿默看伤势,他和落青黛都站在一旁看着。
“军医,他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时间有些长了,落青黛开始有些着急起来。
军医脸上的表情有些难懂,他向落青黛拱手:“这位小兄弟身上有好几处刀伤,看的出来下手之人是要将他置于死地,所以伤口都有些深,不过幸好,都没有伤在要害处,只要之后慢慢休养,总能好起来的,不过,我还检查出来,他之前似乎是受过很大的惊吓,导致了后天的失语,也就是不能说话。”
本来听见军医说阿默的刀伤有些严重的时候,心里是愧疚的,又听到了军医说没有伤到要害,只要后期好好休养就能好起来的时候,心里送了一口气,结果,军医又说出了阿默的不能说话其实是因为以前受到过巨大的惊吓才导致的,心里又有些惊喜,这说明了阿默的不能说话,以后是可以治好的。
可以说,落青黛在军医说话的这段时间里,心情可谓是大起大落。
落青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是很感激:“多谢军医了,还要麻烦军医给开个方子,治他的刀伤,只是不知道,他不能说话,这个可以治好吗?”
军医应下了帮阿默开治疗刀伤方子的事情,只是,对于阿默不能说话这件事情,军医无能为力:“治疗刀伤的方子,我稍后就会开出来,只要每日按着方子来就行了,只是,这孩子不能说话,我却是治不了了,不过还是有机会可以恢复的,不过这要看机缘罢。”
见军医这样说,落青黛表示理解:“不过还是要多谢军医了。”
落青黛送了军医出去,直接就跟着去拿方子还有药材。
留下了阎御和灵越在军帐中,阎御和阿默没有什么好说的,落青黛已经走了,他也没有了留下来的必要,转身也出去了,灵越在后面跟着他。
刚才军医帮阿默看伤势的时候,阿默已经因为承受不住,晕了过去,现在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在床上躺着。
之前照顾他的那个士兵在账外守着。
阿默因为又一次受伤,甚至比之前落青黛把他捡回来的时候,伤的更重了,只能再次躺在床上养伤了。
看着阿默浑身都缠着纱布,只能躺在床上,之前好不容易伤好了,活蹦乱跳的,还能跟着自己学习写字,现在直接就又躺下了,这都还是因为自己,落青黛心里被愧疚填满了。
“阿默,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赌气乱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都怪我。”落青黛眼睛里有泪花闪烁。
阿默已经醒了,见她这样,想要抬手安慰她,只是,他实在是太虚弱了,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不能做。
落青黛见了,脸上的愧疚更甚,阿默只能不停的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落青黛看见他摇头了,落青黛之前一直在教阿默写字,所以对于阿默一些肢体上的动作,她是可以知道意思的。
落青黛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语气里还有些抽噎:“你是想说你是自愿的,并不怪我,是吗?”
阿默立马就点了点头,他现在躺在床上,不能随便动作,也就只能这样和落青黛互动了。
落青黛懂他的意思,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怪自己,都是因为她跑了出去,阿默才会追着出去,他们才会遇到那些边塞的人,最后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阿默养伤的这段时间,落青黛基本上每天都会过去看他,和他聊天,虽然其实根本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说话,但是阿默也是会用眼神和一些细微的动作来回应落青黛,所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并不显得很尴尬。
落青黛照顾阿默的事情,阎御是知道的,虽然心里还是不舒服,但是想到了是阿默救的落青黛,自己没有立场命令落青黛不去看阿默,只能自己生闷气。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边塞军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外援,现在士气正盛,阎御重新投入到了新一轮的战争中,这件事情,阎御并没有告诉落青黛,他不想让她担心。
可是,即便是这样,落青黛还是知道了。她虽然关心阿默,但是阎御是他的夫君,她不可能不管他。
知道上次是因为她给阿默缝制衣服,却没有给阎御缝制衣服,所以落青黛照顾阿默之余,抽空给阎御缝制了一身衣裳。
她缝了好几天,有时候也会在晚上缝,等到她缝好了,抱着衣服去找阎御的时候,却被告知阎御并不在军营里。
落青黛有些疑惑:“王爷不在军营里,那他能去哪里?”
“王爷去了现场。”士兵平淡的一句话,却是狠狠的砸在了落青黛的心头。
“怎么回事,战事不是已经停止了吗?王爷怎么又去了现场?”
落青黛完全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阎御没有告诉她,其他人也没有告诉她。
士兵有些古怪的盯着她:“边塞军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援军,新一轮的战事开始,已经好几天了。”
这件事情几乎所有军营里的人都知道,每天都在为出战作准备,军营里是一片严阵以待的氛围,只是,落青黛并不知道,所以并没有感受的出来。
听到士兵说的,落青黛手中的衣服猛地掉落在了地上,有些发呆,好一会儿了,她才弯腰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衣服。
有些机械的往回走,坐在榻上,落青黛大脑一片空白,之前阎御上战场她知道,心里虽然担心,但是好歹有心理准备。
现在却是突然就听到了阎御去了战场打仗,而且她恐怕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但是很快,落青黛又有些生气,她戳着被褥:“什么嘛,上了战场也不告诉我,是觉得我会闹着不让她去还是怎么的,现在好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搞得好像我是个不关心夫君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