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点道理，姜凡岂会不懂？
无论楚绮梦如何胡乱编造，既成事实不会改变。
她们姐妹俩，曾经对他进行过惨无人道的虐待。
“唉！”
楚绮梦突然对他深鞠一躬，泪眼婆娑，“你以为我想吗？你好歹也是我恩人的孩子，我就算再讨厌你，也不会那么对我。”
“只是因为……”
她哽咽道，“你的性格太过柔弱，还是恋爱脑，不用非常手段，根本难以扭转！所以，我们才那么做。”
“放你娘的狗屁！”
姜凡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双眸通红，“你还跟我睁眼说瞎话？锻炼性格能把我送进去牢里去？你知道那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咳咳……”
以姜凡如今的实力，捏死个凡人不跟捏死蚂蚁般简单？
楚绮梦差点当场被掐死，一张俏脸都憋成了紫青色。
“那，那是个意外！我们都没想到，你会为了妍妍，做出那么大的牺牲！”
她艰涩地道，“当时我跟你父母都在外谈生意，等我们赶回去，已经迟了，你被警察带走了。”
“再后来……”
楚绮梦察觉到姜凡的手有些松，赶忙睁开，躲在墙角缓了好一会儿，又爬起来喝了口水。
“你也知道，人有私心，妍妍是我的全部！为了她，我也不可能主动去捞你出来，再一个，你父亲当时说，这对你来说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
“真有意思！”
姜凡冷笑道，“来，继续你的表演。”
“我没骗你，我当时还觉得很奇怪，以你父亲的能力摆平这件事不费吹灰之力，可后来，才了解到，他那段时间，也是为了保护你。”
楚绮梦沉声道，“那段时间，你父亲遇到了强敌，每天早出晚归，身上还有各种可怕的伤口，可他从不去医院。”
“都是我和你妈帮忙处理的，那种伤口触目惊心，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
“呵呵，这么说，你们姐妹如此恶毒，还是为我好咯？”
姜凡眸中闪着戏谑，神情冷冽，“所以你妹妹伙同卫盛京把我丢下悬崖，也是为我好了？”
这个女人满口谎言，胡说八道，一点儿逻辑都没有。
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怎么圆回来？
“唉！”楚绮梦低眉顺首，满是愧疚，“其实，整件事妍妍都不知情，也是怪我，没教育好她。”
“她当初干出那样的事情，我回来之后气疯了，可我能怎么办？你人都已经死了，再怎么样都于事无补。”
她的眼眸波光粼粼，痛心疾首，“天知道我当时有多难受，可我总不能杀了妍妍吧？她是我的命根子，人都是有私心的，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办？”
无论一个人多么伟大，在面对挚爱亲朋的时候，都会做出最合适的原则。
这一点，确实没得选。
“后来，我打了她一顿，还派人去找过你，只是没找到。”
“我命大呗。”
姜凡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说了这么半天，你无非就是为了洗白自己，可是，你觉得我真的会相信吗？”
“你现在杀我易如反掌，我还有什么理由骗你？”
楚绮梦泪眼婆娑，凄凄惨惨，“我也只是个平凡女人，我也有很多的无奈。”
“那后来呢？你几次三番派人杀我，难道也是为了我好？”
“你还有脸说这件事？”
楚绮梦勃然大怒，梗着脖子像个不服输的小孩子，“你对我做了那么无耻的事情，夺走了我保留三十年的贞操，你难道不该死？”
“我受过你家的恩惠，你难道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了吗？”
“咳咳。”
姜凡本来憋了一肚子气，甚至对她真的动了杀心，可这女人这么一闹腾，他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的确！他当时的行为，与禽兽无异！
违背妇女意志，强行迫害，这无论放在世界上哪个国家，都得去蹲监狱。
不过此时，他玩心大起。
“那后来呢？你怎么不杀我了？是不是自己也得到了好处，舍不得了？”
姜凡对自身能力，十分自信。
若不是彻底征服了楚绮梦，她能变得像现在这般乖巧？
“臭不要脸！”
楚绮梦俏脸一红，尴尬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你还以为自己很能耐？我告诉你，但凡换个其他人，早就死一万次了。”
“唉！”
突然之间，姜凡心里空落落的。
搞了半天，仇没报成，还牵扯出了巨大的阴谋，也不知道未来该何去何从。
“你是不是有很多疑问？”
楚绮梦看出了他的异常，好奇询问，“那你先帮我治好妍妍，我再慢慢讲给你听。”
“放心，她死不了。”
姜凡道，“我封了她的穴道，那毒素会通过代谢排干净，估计得昏睡一天一夜。”
“好吧。”
反正她这种毒，也不好解。
需要与男人交媾才能完全排毒，可惜，姜凡显然是不愿意的。
“我猜你心中肯定在想，既然你父亲身份特殊，牵扯这么广，作为他的后人，你为什么还活得好好的？”
楚绮梦沉声道，“甚至还不断放任你变强？”
“嗯？”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这一点，姜凡确实没想到。
“有说法？”
“没错！是你的血脉，就像是试验品，前一个失去了控制，势必会培育出新的替代品，你能活到现在，就代表幕后那帮人根本不想杀你，而是……想看你这个新的试验品，到底能走到什么高度？”
一语惊醒梦中人！
楚绮梦的分析不无道理。
要不然父亲的尸身怎么会被人取走？还有血液、骨骼等等都被人拉去研究。
“这是，你猜的？还是有什么确切信息？”
姜凡颤抖着问道。
“起初，我对武道世界的事情，不太了解，后来，来了很多人，通过他们的只言片语，我渐渐还原出了部分真相，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很多人？”
姜凡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没错！你难道不好奇吗？为何自从你家出事之后，所有曾经依附你们姜家的人，都无人来看望你？甚至，你都没见过几个曾经的故人。”
楚绮梦长叹了口气。
“你父亲当年仗义疏财，广交天下英雄，哪怕他们再贪生怕死，总有人站出来做点什么吧？哪怕，来灵堂祭拜。”
“有呢，怎么没有？”
姜凡冷笑，“霍雷霆那个狗贼，就想杀我。”
“他算不得什么，你父亲巅峰的时候，认识的宗师高手，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够了！”
姜凡见她越说越离谱，彻底失去了耐心。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一场屠杀！针对特殊人群的一场大屠杀，你父亲并不是个例。”
楚绮梦早已汗流浃背，眼神之中满是恐惧。
“他们，都死了！”
“死了？”姜凡大惊失色，“怎么死的？”
“我不清楚。”
楚绮梦仿佛已经精神错乱，语焉不详，“你父亲死后，你坐牢的那三年，断断续续有十二家的人找过我，他们来的时候，每个人都受了极其严重的伤，那种伤，很特殊，暂时不会致命，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我从你父亲身上见到过。”
“隔着老远，都能让人汗毛倒竖。”
“他们找你干嘛？”
姜凡继续追问。
“你跟我来吧。”
既然决定要告诉他真相，楚绮梦就没必要再继续隐瞒下去。
反正，总有一天，他都会知道的。
楚绮梦步履蹒跚地带着他来到了曾经的那间密室，扭动了一个花瓶，没想到，密室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密室。
这一点，就连姜凡都没看出来。
“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顿时觉得脊背发凉。
“请看。”
楚绮梦走上前，将一块巨大的黑布扯下，布下居然码放着整整十二个古朴的小鼎。
那龙鼎锈迹斑斑，一看就经过了漫长的岁月侵蚀。
可上面却透着一股诡异难测的气息，让姜凡下意识汗流浃背。
“这是什么？为何如此恐怖？”
“龙鼎，我只知道它们的名字，都是那十二家的人送来的，让我留着，将来交给你。”
楚绮梦沉声道，“自从放进来之后，我就再也没碰过，他们说，只有用你姜家的血脉，才能打开。”
“你要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