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阳光在墙上打出手影,北京的气温渐渐回升。柳丝低垂的午后,雪樱坐在窗前,看着一届届学生来了又走,突然想起了大一生活。那时,每个礼拜天的下午,雪樱都是第一个到班上的。干净明亮的窗户,四五点的阳光,球场上篮球的声音,叶子不时飘过窗棂,还有空荡荡的桌椅,桌上有我留下的牛津词典,还有一堆没有整理完的系里各班上点名表……也许寂寞,到底只是因为没有归属而已。
雪樱喜欢一个人戴着耳机,重复着听《一路顺风》,这是高中看着学姐学长们毕业时听到的歌曲,从那以后,雪樱便喜欢上了这首歌。而今,随着时光的流逝,再过几年雪樱也要离开这片曾经看着自己一路成长的土地了。每每想到这些,雪樱心里都会湿湿的。
看着身边的人不断离开,一张张面孔由陌生渐渐转为熟悉,再到后来的挥手互道珍重,从此咫尺天涯,从此渐行渐远。还记得高中毕业时,很多人喜欢在留言簿上写祝福。聚散别多,如今,为了抓住匆匆流逝的光阴,雪樱在纸上提笔写道——
《向阳一度的温暖》
在如果生命的春天重到,古老的凝冰都哗哗的解冻,那时我会再看见灿烂的微笑,再听见明朗的呼唤,这些招摇的梦。这些东西好像绝不会消失,因为一切好东西都会永远存在,它们只是像冰一样凝结,而有一天会像花一样重开。
——戴望舒
为了以后的记忆里多一丝缱绻,所以我写了这篇《向阳一度的温暖》。既然别人都送大家祝福,那我就送大家传说——
“传说每个小孩,都有一个守护天使,她在天空远远地看护着孩子,小孩就会平安长大,长得像天使一样好看。天使教给小孩该怎样去爱,去给予。如果小孩被大麻烦缠住,天使就会飞过来,俯下身去把小孩衔起来,带他离开。而这个天使也许是你的朋友,也许是你的恋人,也许是你的父母,也许是仅仅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他们安静的出现在你的生命里,陪你度过一小段快乐的时光,然后,他再不动声色的离开。于是你的人生就有了幸福的回忆,即使你以后的道路上布满了风霜,一想起曾经幸福的事,你就可以依然勇敢。”
当毕业、实习的气息日渐逼仄时,我反倒更留念这里的一草一木,喜欢去南校找寻曾经的气息,喜欢去报刊室、教室走一圈。还记得自己一直坐在教室中间第一排,座椅与墙的距离还是那样大,就像我对这个教室的感情一样,是不变的。毕竟那些桌椅上还残留我们那个时代的气息,还留下我们写的东西。我每每坐在这里努力嗅着大一时藏在空气中的快乐的音符,我不相信,这3个月的风就能吹散一年半铸成的快乐音符。我还在努力嗅着,嗅着……
每一个清晨,每一个略带疲倦的午后,每一个慵懒的黄昏,眼前都会摇晃起这一切,莫名地潮水,深蓝的曼陀罗,从海底涌来,阻断了我的臆想。记忆真的是一张挂满风铃的卷帘,藏匿不了回味里一丝缱绻的痕迹。就像F。I。R。在《向日葵盛开的夏天》中唱的那样:“樱花飘过了秋天,你我分开的季节,眼泪疼了无法表达,踏在青色柏油路,忘记走习惯的路。 夏天的向日葵不说心事,伤感的字乱了理智无法掩饰,感谢你陪伴我走过了每一步,这真的是一段很难熬的路,触碰感情深处我才读懂幸福”。如果没有别离,成长也就无所附丽。接近两年的时光,足够让我们成长,足够我们遗忘一些人一些事。看天看地,看季节深深的暗影。跨度两年,秒针不厌其烦地跳过630720000下之后,我不是我,谁也不是谁的谁。
如果说向日葵是因有阳光才存活的话,那我相信我们都是被天使眷顾的孩子。因为一路的观光,一路的温暖。我不知道谁许了谁年华,但我知道是这一路的天使们许了我一世温暖。
还记得大一时我创立了“向阳一度”社团,而社团成立的初衷就是希望大家放飞心灵,写下心路历程,让文字在指间静静流淌,感受向阳一度的温暖。之所以叫“向阳一度”,是因为向日葵具有向光性。在古代的印加帝国,它是太阳神的象徵。受到这种花祝福而诞生的人,具有一颗如太阳般明朗、快乐的心。而“一度”则表示阳光的温度,因为这一度的温暖,让向日葵得以不断追随太阳,因为它知道,这一度曾经让它温暖过。
现在我把向日葵的祝福送给大家,希望大家可以在这个学校度过一小段快乐时光,勇敢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N年后,我们都能学有所成,在某个午后还能回想起曾经的美好时光,想起在此奋斗的日子,想起这里的天使们……
附:此文送给所有即将毕业的同龄人!
宿舍对铺在聊YY,另一个室友在玩手机,雪樱写完这些,把MP3声音调到最大,开始沉浸在音乐的氛围里。记忆还停留在图书馆、教室和操场。一个人的时候,雪樱习惯性去的地方是球场。喧嚣之后的宁静,是能够听得见心脏和脉搏跳动的声音。这种感觉一直未曾变过。
有人说:“每一个矜持淡定的现在,都有一个很傻很天真的曾经。每一个冷漠无情的现在,都有一个很孤独很无助的曾经。”有时候雪樱想痛痛快快醉一场,醒来后到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远方。然后,一切从零开始。
高中的同学打来电话,同学说:“你以前一直是我们的歌后,有空给我唱首歌吧。”雪樱答应了。小鱼儿说他现在很喜欢唱歌,说自己终于不再是以前那个腼腆的男生了,他在电话里忘情地唱着歌,雪樱在电话这头哭得一塌糊涂……
三年了,城市的光,乡村的土。太阳还是太阳,月亮还是月亮。只是我不再是我,你不再是你。雪樱在日记里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