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宁少宣只觉浑身骨头将要炸裂开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的背影越来越远,他却只觉浑身无力,无法追逐哥哥身影而去。
恍惚中睁开眼,方才发现自己又梦见哥哥了,只不过那宿醉之后的感觉极为真实,全身酸软无力,头痛欲裂。
景泽趴在桌案上睡着,听得动静醒了过来,忙奔至王爷的床前。
“王爷,我这就叫人准备醒酒汤。”
片刻后,宁少宣饮完醒酒汤之后,仍然觉得头疼欲裂,手扶着额,对于昨晚醉后的一切,脑子里闪过无数的片段,最后只停留在了苏颜爽朗笑声,以及她亲了他脸颊的那一刻。
“出去吧,派人盯好伊鹤,谨防生变。”宁少宣摆了摆手。
景泽出去后,宁少宣脑子里不停闪回着昨日的画面,心里烦躁便起了身,出了外间,于书桌上,轻蘸墨水,在宣纸上挥斥方遒,全然不同往日的含蓄内敛,一气呵成之后。
画中是一匹骏马,骏马之上是一名少年,少年将少女圈在怀里,少年意气风发,少女则回过头,大胆的亲着少年的脸颊。
女子眸中尽是洒脱,对于她大胆的举动,并无一丝羞恼。
宁少宣想了想,再次提笔蘸墨,将少年的衣衫染红,恰如人间月,皓月正当空。
有种什么东西在生根发芽,悄然爬上心头,不自觉的期待更多。
宁少宣落笔之后,便听得屋外一阵吵闹,听得那熟悉的女子声音,只听声音,便能想到女子的爽朗。
“我会飞了,我……”苏颜起先在屋瓦上学着司辰脚尖轻点,下一刻径直从屋瓦上掉落下来。
咣当!
宁少宣方一开门,就只见明媚热烈的女子,正面摔下,砸的地面一阵空响。
苏颜动了动手脚,幸好没有骨折,还能动,一抬头便看见了宁少宣倚着门框,看戏似的看着她,她与他眼神交汇的瞬间,仿若回到了昨夜骏马疾驰的时刻。
想起王爷那一句撩人的话语,苏颜伸出手来,眉眼皆是笑意,对着宁少宣说道:“王爷,小娘子需要搀扶。”
宁少宣身形一滞,想起了自己昨晚的孟浪之举,嘴角的笑意僵住了,心里已然慌乱,面上还装得镇静。
“我来扶你。”匆忙赶来的景泽怒气冲冲,一把将苏颜拽了起来,此女心思不纯,趁他不在,时时刻刻都想着撩王爷,他是不会让此女得逞的。
司辰在屋瓦之上看着师妹的惺惺作态,一点也不矜持,捂住了眼,觉得没眼看,他司辰从来只有别人仰望,恨不得扑倒的时刻,哪里会需要主动出击。
苏颜白了一眼景泽,怎么哪里都有他,这妥妥一个斩断男女主情缘的刽子手,而后苏颜坏笑着看向景泽道:“你最好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盯好你家王爷了,别让我抓到一点机会,否则你家王爷就不是你家王爷了。”
苏颜顿了顿继续说道:“是我家王爷了。”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
相似的一幕总在上演,此时赶来的云祁拉着景泽就进了屋。
门缓缓关上,宁少宣坐于书桌前,听着云祁汇报。
“今日早朝,伊鹤当堂逼着萧楚寒定下大婚日期,那满堂的大臣都看着萧楚寒的笑话,做皇帝做到这份上,也是自找的。”
宁少宣神情淡淡,伊鹤这个老狐狸真以为他养的这匹狼还会乖乖听话。
“婚期定在何时?”
“三日后。”
“安插在伊鹤府中的眼线,可要盯好了,近日萧楚寒一定会有动作。”宁少宣眸色沉静,冷意尽显。
伊鹤,你当年与南离秦远勾结,害的宁君维死在战场上,你当真以为,藏的够好吗!
云祁想起了宫中探子传递来的消息,随即开口道:“王爷,昨夜苏姑娘将怀安王阉割了,据说还将那东西摆在怀安王枕边,那怀安王一醒来,就又被吓醒了,如此往复,持续了一整夜。”
宁少宣微微抬眸,她说要找怀安王报仇,竟是这么个报法,倒也算别出心裁,这可真是让怀安王生不如死。
就这么想着,宁少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示意云祁继续。
“据说御医看过之后,直夸这阉割的手法实在太过完美,尤其是最后缝合伤口的手法,竟从未见过,那太医想要打听何人所为,可消息都被萧楚寒按下了,而所有见过苏姑娘的侍卫,都一并被解决了。”
景泽在一旁听得额头微微冒汗,这个苏颜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