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是个慈祥的退休老教师,我无意中发现,看似清贫节俭的他,却拥有一间奢华又神秘的地下室……
他究竟在里面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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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盛夏,蝉鸣许许,我初次来到圳城,彼时不过十七岁。在那个夏天却经历了生命中最惊奇的噩运。
我叫梁娇,出身农村,由于学习不好,初中毕业就早早辍学踏入了社会。后来被拍平面广告的人相中,现在是一名十八线小模特。
圳城有拍摄任务,试镜公司就让我过去,说这单完成后就考虑签下我。
那时我也是自恃有点姿色,心高气傲,觉得再过几年就非至一二线大明星的料,到达圳城的当天就开始物色房源。
毕竟是初来社会不久,囊中十分羞涩,我在租房中介那里局促地捏了把汗,又次否定一个房源,摇了摇头。
中介大姐无奈地抬头扫了我一眼,似乎不忍。
「这城中村有片握手楼,那儿的房子倒是便宜,离市里也近,还有一户,房间只有10㎡,价格也便宜,只要三百一个月。」
我顿时两眼放光,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
「那就住这个吧,拜托您了。」
包租大姐期期艾艾地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咽了下去,转身提了钥匙带我去。
在主城区,城中村与附近的高楼大厦泾渭分明,握手楼更是老旧逼仄,外墙长满了厚厚的爬山虎。
大姐说的那间10㎡租房,在三楼的位置,有窗户通风,正对着院落中间的大槐树,绿荫覆盖,看起来十分闲适。
我奇道:「这么好的房子,为什么没人住呢?」
租房大姐抿了抿唇,还是告诉我,她说这个房子算是个凶宅,所以后来就一直租不出去了。
凶宅?我不禁挑眉。
「就以前也有人在这住,但是几个都接连失踪……警方都破不了案。」她说这话时,神情有些遮遮掩掩,紧接着又不耐烦催促:
「妹子,你到底租不租啊,这大热天的怪耽误事儿的。」
我轻轻咬牙,虽有犹豫,还是点头答应了。小时候给我算命的先生说我命硬,能抵御奸邪,我自是也不信这些。
失踪什么的估计也是巧合。更何况才三百的房租,价格、地界等等都完全与我适配。
就这样,当天我就交了中介费,住进了这间小屋。虽然小,可里面床架子、炉灶等一应俱全,很是方便。
大姐扫了一眼转账记录,对我嘱咐:
「晚上房东会过来收钱,他年纪大了,不会用转账什么的,你得给现金哈。」
据她所言,房东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先生,是一名退休的美术教师,省画协的会员,可以尊称一句画家。
我不由得肃然起敬起来,由于没上过什么学,一直对这种有才能学识的前辈十分景仰。
我收拾捣腾了一下午卫生,累得精疲力尽,还去楼里的公共澡堂冲了个澡。
这座建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握手楼,仿佛外界时间流逝都与它无关。居民们大部分都是留守中老年人,家里年轻人外出打工的。
环境的安逸让我很快忘了包租婆说的什么凶宅的事。
嗐,封建迷信不可信。
然而,彼时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我根本不知道,这将是我终生噩梦的开始。
晚上七点多,房东果然如约到来,他在门口很礼貌地先敲门,我连忙开门请人家进来。
这是一个须发皆染黑了的老人,看得出来精神矍铄。
许是我看晃了眼,感觉他在见到我的一刹那,眼眸明显睁大了些。
「房东大爷,我小名玉娇,您叫我小名就行。」我礼貌地开口。
他点头,笑得慈祥,「哦,玉娇啊。以后你就在这安心的住下吧。」
他跟我自我介绍说,自己叫朱富宽,是省画家协会的,这间房子是他发迹之前和亡妻一起住过的,很有感情,所以一直没卖。
朱富宽指了指隔壁屋,温言道:
「不止这间屋子,旁边的大房间也是我的房子,我正巧准备过几天搬来住住,找灵感,写生,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
我连忙颔首,「好,谢谢您了。」
送走了房东,我手脚麻利地挂起了蚊帐,正心满意足地吹着房东给拿来的老式风扇,手机传来叮当一声。
是试镜那边发的消息,要我明天早上八点过去。
我关了灯放下蚊帐,在若有若无的蝉鸣和蛙叫声中,安心地沉沉睡去。
天花板上隐隐折射过几个红光的点,沉入夜的静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