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城伤了手,秦若汐伤了脚,两人好一通配合,才在不吵醒小朋友的情况下,给安安擦了脸,又脱了衣,好好安置下来。
秦若汐蹦跳着给岑城开门,却被打断:“家庭医生快到了,等下给你看看脚。”
“谁的家庭?这是我家,你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秦若汐半分也不想见到与岑家有关的人。
“明天安安要是见到你脚,肯定会伤心的。”岑城劝道。
秦若汐安静了片刻,嘲道:“拿人胁迫这事,你向来做得熟练。”
这句话宛如一击重锤,狠狠敲击了岑城的心脏。他本意并非如此,却被无端说中。
在她面前,他似乎满身都是弱点。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让他万劫不复。
医生来时,秦若汐在沙发上不自觉睡了过去。
在岑城的示意下,医生的每个动作都很安静。确认了秦若汐没有骨折,只是软组织挫伤后,他留下了药,又教岑城给秦若汐冷敷。
岑城小心地将人抱回床上,又用毛巾裹着冰袋为她敷脚。
在他所受的教育中,岑家从来不会服侍他人。然而此刻,当他亲手为若汐做这些时,心中无比地愉悦。
尤其是确认了屋内并无男子,比如莱特的痕迹——深夜被叫醒的秘书做了印证,确认莱特早就离开了。
秦若汐在睡梦中,感到脚踝处冷冷的。过了不知多久,变成了麻麻的痛,像是万蚁啃噬般。她不耐地动了动,却被人捉住了脚。
“不要!”她惊恐地坐起,与半坐着的岑城打了个照面。
岑城本以半睡半醒,全靠下意识给她冷敷,这下也被吓醒了。
“你在做什么?”秦若汐掰开他的手,去暖和冻得几乎麻木的脚。
岑城眨了眨眼:“他让我冷敷24个小时……”
“他真的不是庸医吗?!”秦若汐质疑道,“还是惦记着那年没让我跛脚,现在补上?”
岑城急急辩解,甚至拨了家庭医生的电话,秦若汐并不买账:“我只知道,我的脚再冷敷,就该不止挫伤,还有冻伤了。”
岑城耷拉着脑袋,要将冰袋带出去,却被秦若汐叫住。他有些期地看过来,秦若汐却是道,“这么晚了,你不该在这里。走时帮我带上门。”
“哦。”
岑城应了声。
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他对秦若汐的戒断已起了效。然而在见到她,又听见她的声音时,之前的努力突然瓦解。
他一刻,甚至是一眼,都不愿离开。
于是秦若汐早起时,在客厅的沙发上,见到了岑城。对方似是一夜未睡,两眼布满红血丝,却是精神抖擞:“我给你们做了早餐,等下我带安安去丽泽学校。”
丽泽就是岑城此前安排的贵族学校。考虑到安安的特殊,他连老师都选定了。老师有心向岑家卖好,见秦安未入校,就主动打了招呼。岑城这才找到了那所学校。
出了昨天的事情,秦若汐当然不能将秦安接着送去。她本想再找找的……丽泽学校不是不好,而是太好——她负担不起。
“安安在学校的一切开销,都已经交齐了。”岑城深深地看着秦若汐,“我是他的爸爸,自然要承担起来。”
“你骂野种,要打掉他时,怎么不说你是他的爸爸?”秦若汐痛问道。难以名状的怒火在胸口处蔓延,让她不吐不快。
“我辛辛苦苦,将他生养出来。而你呢,你只贡献了精·子,你有什么资格做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