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珊霓不久之前拿着刀差点要了她的命,陆承邀为了救她直到现在还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可是聂恒铮竟然要她原谅?
原谅?怎么原谅?
她的一句原谅就能让什么事都像没发生过吗?她的一句原谅就能让陆承邀完好无损的站在她的面前吗?答案都是否定的,可是聂恒铮却要她原谅,原谅一个杀人凶手。
“不可能,今天晚上的事我会交给警方处理,最后是什么结果我相信法律的公正。”
她做不到像杨珊霓一样为了报复要了别人的命,把她交给警察已经是她最大的容忍了。
聂恒铮也知道他的要求有些过分,可是杨珊霓再怎么样肚子里也怀着他的孩子,这种左右为难的心情没有人能够理解。
他继续沉声说道:“清妍,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追究了。”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以这样的态度对人说话,宋清妍也十分意外,一向高高在上的聂恒铮从不求人,可是如今他却为了杨珊霓请求她的原谅,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啊!
看着眼前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竟如此是非不分,就连她也跟着心寒起来。
她不忍心看着这个男人为了那个女人低声下气,但是如果让她不追究杨珊霓,她又对不起至今还生死未卜的陆承邀。
“聂恒铮,为了她你连是非黑白都不分了?她想要杀了我!!陆承邀现在还在里面手术,你怎么能够说出让我放她一马?”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会替她办理取保候审手续,只希望你不要追究起诉,好吗?”
宋清妍痛苦的闭上双眼,她几乎咬着牙说道:“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聂恒铮欲言又止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他知道这一次他彻底伤了宋清妍的心,他的心也像是刀搅一般的疼痛。
可是……他心中不得已的苦衷又有谁可以诉说呢?
突然,手术大门打开,宋清妍见状紧忙冲上前去抓着医生的衣袖小心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他没事吧?”
“你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
“病人失血过多,我们医院血库空虚急需HHO型血,你是他什么人?如果血型符合的话赶快去献血吧!”
医生说完便重新折回手术室,只留下宋清妍一个人呆愣的站在原地。
HO型血,她和陆承邀之间毫无血缘关系,又怎么会有相吻合的血型呢?
她慌乱的拿出手机,拨打了聂臻美的电话。
“什么事?”
自从知道宋清妍的肚子里怀的并非是陆承邀的骨肉,聂臻美对她便再也提不起什么好感,更别提能有什么好态度了,已经深夜的她被电话吵醒,语气里更是充满了不耐烦。
“阿……阿姨,陆承邀现在在手术室,急需HO型血,您是HO型血吗?”
“什么?承邀在手术室?他在哪??怎么回事!?”
“我来不及跟您解释,我们在H市第一医院,您的血型跟他一样吗?”
“我不是HO型血,你等着我我这就过来。”
电话被聂臻美草草挂断,可是血缘问题还没有解决,怎么办?
突然她想到陆乘远,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的血型一定吻合!
“怎么了清妍?”
“陆乘远,你是HO型血吗?”
陆乘远是她最后的希望,如果他也不是HO型血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是,出什么事了?”
“来第一医院,快!”
听出电话里宋清妍的焦急,他瞬间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况且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从不主动打电话给他,如果但凡有其他一点办法,她更是不会这么匆忙的打给他。
挂断电话胡乱的套上衣服,他直接出门直奔第一医院而去。
“清妍,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
衣服上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陆乘远满脸担忧的想要查看她身上的伤势,她急忙制止住他的动作道:“我没事,是陆承邀,他在里面手术急需HO型血,你们血型吻合,跟我去给他献血好不好?”
陆承邀出事了?给他献血?怎么可能!
他的母亲是他的杀母仇人,从那一刻开始两人间便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如果他此时救了他,怎么对得起母亲的在天之灵?
想必聂臻美在痛下杀手以前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既然这样那就让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去死,也好让她尝尝失去最亲人的滋味!
“我是不会救他的!”
“乘远,他是你的弟弟是你的亲人,现在他出事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宋清妍好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轻轻摇晃着陆乘远的手腕,手术室里的陆承邀生命还危在旦夕,容不得半点耽搁。
看着冷漠的陆乘远,她再次开口祈求道:“乘远,承邀他为了救我失血过多,求求你,求求你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救救他,好吗?”
看着她满眼泪水的苦苦哀求,陆乘远心中也开始动摇起来,可是一想到惨死于车祸中的柳雯敏,他痛苦的双眼紧闭沉声道:
“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