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夫人?谁想做谁做,我才不稀罕。”
如果不是为了救出宋轶,宋清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坐上聂夫人这个位置的。
恍惚间宋清妍隐隐有些后悔,自从她成了聂恒铮名义上的妻子,该付出的都付出了,可是回报呢?除了上次匆匆见过宋轶一面,再无其他。
面对这种付出和回报远远不成正比的事实,宋清妍为自己感到不值,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主动权完全不在她手里。
“你怎么永远都像个刺猬一样伤人?”
聂恒铮的问话让宋清妍怔在当场。
她像刺猬吗?
一直以来,她都不敢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露出来,不管面对谁,始终一副坚强的外表,因为她知道,宋轶不在,没有人可以保护她。
除了自我保护、假装坚强,她还能怎么办?
宋清妍原以为,没有人会看穿她的伪装,不曾想,却被聂恒铮如此轻而易举的点破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最了解她的人,竟然是一直以来针锋相对的聂恒铮。
看着聂恒铮渐渐放大的面孔,宋清妍双眼迷离,任由聂恒铮吻上来。
许是聂恒铮的怀抱太过温暖,宋清妍竟觉得有些贪恋。
两人在寒夜的大雨中肆意拥吻,互相取暖,吻的越发忘情,完全忘记了身处的环境。
天就要亮了,这个夜晚,似乎因为聂恒铮的存在,而变得过的快了不少。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很快戛然而止,聂恒铮拿出手机,看见电话上乔西的名字,想要回拨,却再也搜寻不到信号,只能就此作罢。
聂恒铮探出山洞,看外面终于雨过天晴,回头将宋清妍拦腰抱起。
“我……我自己可以。”
宋清妍脚脖扭伤的红肿已经消退不少,但聂恒铮并没有放下她的意思,沉声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聂恒铮虐待你了。”
虐待?
这是什么歪理?
宋清妍心中小声嘀咕,没有做出反驳,深吸一口气,天真的以为这样就能减轻自己的重量。
直到一点点走近聂家祠堂,宋清妍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暗自责怪自己不小心。如果不是聂恒铮的话,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回来。
坐在车上,宋清妍看窗外景色并不是下山的路,反而越走越高,一脸疑惑的看向聂恒铮。
聂恒铮面无表情的注视前方,她也就没有多问,乖乖坐好。直到聂恒铮停下车子,宋清妍才跟在他身后一瘸一拐的下车。
聂恒铮一脸严肃的从后车厢取出一束百合,放在伫立在不远处的墓碑前。
——慈母夏芳宁。
看着照片上一脸慈祥端庄的女人,似乎有些眼熟。
聂恒铮的眉眼,与她相似。
宋清妍恍然,难怪聂家祠堂没有聂恒铮母亲的牌位,原来是在这里。
只不过,为什么聂恒铮母亲的牌位没有入聂家祠堂呢?
对于宋清妍的存在,聂恒铮并没有丝毫避讳,一脸失意的站在墓碑前。
清妍见聂恒铮默不作声,也安静的站在一旁没有打扰。
“妈,儿子不孝,这么长时间没有来看您,您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把您光明正大的请回聂家。”
聂恒铮沉声说着,宋清妍在一旁听的一清二楚,与其说这是对聂恒铮已故母亲的承诺,不如说是聂恒铮对自己定下的目标。
她从没想过,聂恒铮在聂家光环的笼罩下,却有着如此不为人知凄苦的身世。
看这墓碑的虽然被擦拭的干净,却显得过于老旧。虽有在户外风吹雨打的原因,但更多的可能是——
年份已久。
再结合之前听闻聂氏总裁英年早逝,宋清妍便可断定聂恒铮与她的童年相似。
虽然两人同是从小都是在没有父母陪伴中长大,可宋清妍却比聂恒铮更加幸运,因为她有一个疼她爱她的哥哥宋轶,而聂恒铮又有什么呢?
生在这样一个家族,除了勾心斗角、互相算计再无其他,聂恒铮过的该是怎样艰辛。
聂恒铮说宋清妍像个刺猬,宋清妍只觉得,聂恒铮比她更像刺猬。
在冷漠坚强的外表下,又有谁能够知道聂恒铮心底的柔软与脆弱?又有谁能够了解聂恒铮心中的痛苦?
她到此刻才开始觉得,一直她以为足够了解的聂恒铮,其实不过是她对聂恒铮知之甚少的一面罢了。
尤其是当她看见聂恒铮眼神中的落寞,才知道原来这个一直以来强大的男人,也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聂恒铮,到底怎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