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自量力!”雷龙嘲讽一下哦,“你最明智的选择是打我一掌,这样你还能享受一下占占便宜的快感,可惜你做了最愚蠢的选……”
那个“择”字还没有说出来,他就觉得自己眼中的世界疯狂旋转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雷龙也感觉抓住自己胸口的那股力量正如同一座高山一样自上而下压了下来。
轰隆!”一声巨响。
雷龙的身体便猛的撞在了地上,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仿佛都被完全撞散,在他的身下,一道道裂口正在不断的龟裂开来。
伴随着那战台龟裂的声音,剧烈的痛楚传来。
这样的一击,让他几近昏厥,但是,他依旧还是强行忍了下来,他是雷家大公子,他不能晕在这里。
他用尽全身剩余的气力,挣扎着准备站起来。
就听到程官的声音在他上方响起:“我做出这个选择,是因为害怕一不小心打死你,刚刚已经死了一个老的,我总不能再让雷家死一个小的,做人,还是不要太嚣张,你说是不是?”
程官的声音并不大,但却风非常清晰的传播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中。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是不是忘记了看黄历,怎么今天这么邪门儿。
什么时候,作为新宁镇的霸主,雷家的人,变得这么好欺负了?
老的老的被人欺负,小的小的被人欺负。
我是不是在做梦?
相比之下,雷家所有人都狠狠地瞪着程官,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那么此时的程官,不知道被人用眼神撕碎过多少次了。
听到程官的话,雷龙直接一口气没上来,晕厥了过去。
“雷家人,来两个,抬下去,别妨碍会武进程,谢谢。”程官朝着雷家人的方向喊了一句。
众人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回过神来,他们觉得没毛病,这一定是聂乘风的亲传弟子,这风格,妥妥的一脉相承。
雷家上来几个人满是羞愤,急忙将雷龙抬下去救治,雷显明木然坐在台上,表情冷淡,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雷虎与雷貂两人更是双目赤红,几乎咬碎了牙关,他们三人是亲兄弟,兄长受难,他们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毙掉程官。
四长老聂宏说道:“好,会武继续,你们四人,继续按照顺序对战。”
观众们打起了精神,紧紧盯着台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第九组,带给他们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下面应该对战的是程官和王跃,这两人一个是把雷家整的死去活来的始作俑者,另外一个是不服欺压的刺头,这两人的比赛,绝对好看。
两人相对而立,互相施礼。
对于这个拿铁刀当成女朋友的家伙,程官还是有几分好感的,这家伙不知何许人也,单这份不惧雷家老二的傲气,就值得尊重。
值得尊重的对手,就要认真对待。
谁让咱们分在一组了呢?算你倒霉。
王跃的眼神中此时也满是认真与凝重,方才程官那掼摔雷龙的一幕,到现在为止还在他的眼前闪烁。
雷龙当然不会就那么傻傻的任人摔,恰恰相反,他就算站在那里,年青一代也没几个人能让他动上一动。
而他,却像拎小鸡崽子一样,直接把雷龙摔了个七荤八素。
平心而论,他做不到。
这家伙,到底有多强?
王跃也是听过这家伙的传说故事的,他在细细回想之后,突然发现一个事实,这家伙惹的人,不算少,而对付他的人,也不算少,但所有人都没在他手中讨到过便宜。
被揍,那还是轻的,因为找他麻烦而送掉性命的,似乎更多。
“深不可测。”王跃眼眸深沉,沉沉吐出一口气,稳定自己的心绪,让自己镇定下来。
大敌当前,不战自乱,这是最可怕的事情。
王跃沉沉道:“程官,对付你,我会出刀,你小心。”
程官这一次很罕见的没有调戏对手,点头说道:“你出刀吧,我会接着。”
“好。”
紧接着,一道冲天光华亮起,刺眼夺目,众人不禁闭眼。
光华之中,有轻吟浅唱,余音渺渺,不绝于耳。
光华散去,吟唱幽幽,绕梁不散。
众人睁开了眼,见二人仍然相视而立,表情平淡,王跃怀中只剩刀鞘。
“你赢了。”王跃开口,似有遗憾,似有不甘。
程官一摸自己的脸,这时一道细细的血线浮现在他的脸颊上,一直蔓延到耳根,他由衷地赞叹一声,“好刀法,若不是我跑得快,非得让你生生劈成两半,你小子下手可够狠的。”
王跃微微一笑,似乎放下了什么东西,整个人如同拨云见日般,豁然开朗,“我之前认真想了下,好像也就这么一招能拿得出手。”
众人大眼瞪小眼,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就完了?
整一道光出来,然后就分出胜负了?
不带这样的,你们两位狂人难道不是应该大战三百回合不死不休的吗?这么轻描淡写的算怎么回事儿啊?
而各大家族的族长、各位长老们此时的心都是颤抖的。
可怕的天赋,换一个词就是妖孽。
程官,王跃,这两人都是妖孽。
以他们最少刻印中境的实力,自然是能看得清楚,王跃那如月华般凝练的刀气,直接连铁刀都融化在其中,以最为精纯的能量袭杀敌人。
那轻吟浅唱,就是铁刀以身殉道的最后绝唱。
按理说程官是绝对躲不开的,即便是换了他们,也得落得个狼狈下场。
二人之间只隔一步,这么近的距离,如此凝练的刀气,要躲开,难难难。
但程官偏偏躲开了,甚至刚开始还有微微的停顿,似乎在欣赏这如月华般清亮的刀气,在刀气堪堪扫到他的脸的时候,他才选择躲避。
程官用的步法是段技中最为基础的步法,可偏偏又玄奥无比,很容易的就让这冲天刀气落了空。
这家伙,到底是怎样的怪胎?
雷显明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机。
此子,不可留!
“这一次你只是暂时胜了而已,一年之后,宗门大会,我们还会再碰面的。”王跃转身跳下战台,消失在人群中。
“走的倒挺快。”程官咕哝一声,看向聂远,说道:“七少爷,给我狠狠修理那个龟孙儿!”
“啊?”聂远还处于一脸懵逼的状态,经过提醒,这才回过神来,又该轮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