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乌曲村,在最靠近看台的广场之中,站着三个人。
“周正,仕途气三段!”随着中年人的声音传出,那名叫周正的少年脸上出现傲然之色,轻蔑的看了一眼对面。
中年人话一说完,四周围观的人顿时骚动起来。
“周家的小子竟然真的升到仕途气三段了,我还以为他们家的人都在吹牛呢。”
“是呀,周家的小子连我家的儿子都不如,要放之前,打死我也不信他能升到仕途气三段。”
“我现在后悔了,当初村长让咱们都为他们家效力,结果咱们都没人去,就周家的人去了,没想到这才过了每两年,周正竟然已经是仕途气三段的高手了。”
“当时村长说了,只要投靠他们的,都会赐下‘百草液’,让咱们这些不能修行的人可以修行,可我当时为啥就猪油蒙了心没有去呢。”
“你们说咱们现在去投靠村长家还来得及不?”
“不知道,你们看看周正这小崽子那小人得志的样子,以前还不是一个窝囊废,跟程官那个废物一个德行?”
“哎,话不能这么说,老周家以后可算一飞冲天了,万一这话让人家听到了,你还想不想在乌曲村里过了?”
“对对对,你说的是……”
这些话断断续续的传到周正的耳朵里,让周正的头仰的更高,就差没拿鼻孔看人了。
中年人继续介绍周正对面的少年,“刘晨阳,仕途气四段!”
周正的得意神色顿时就僵在了脸上,而远处围观的众人也都出现了短暂的呆滞,紧接着就好像开水一样沸腾起来。
“我的天呐,我是在做梦吗?连刘晨阳都能修行了,而且还是仕途气四段的高手,比周正还要高上一段!”
“是呀,刘晨阳以前也不怎么出色呀,怎么现在竟然这么厉害?”
“话也不能这么说,连周正都能升到仕途气三段,人家刘晨阳本来就能感应到一丝仕途气,现在升到仕途气四段也可以理解。”
“老刘家也该发达了,我以后要跟他家好好亲近亲近,我看刘晨阳这孩子长的精神,还这么有出息,不如我跟他家说一门亲事,让我闺女给他当个媳妇。”
周正的脸色难看无比,他也万万没想到刘晨阳竟然比他还要高上一段,本以为当了李宁的狗腿子之后,他就能成为李宁之下的第一人,可现在,这一切都刘晨阳给毁了。
尤其是那些闲言碎嘴断断续续的传到他的耳朵里,更让他妒火中烧,听这些人的口气,竟然都把自己视为一个废物!
今天本应该是他的荣耀之日,可却变成了耻辱的一天。
“肃静!”中年人大喝一声,声音“嗡”地一下传了过去,直接惊得众人闭嘴。
中年人这一声既有维持秩序之意,也有卖弄的目的,前不久他刚刚晋升到了仕途气八段,在乌曲村内仅次于村长林必烈。
他要让来自新宁镇的使者大人看到自己,然后将自己引荐到新宁镇去,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永远离开乌曲村这个贫穷落后的地方了。
他的心机没有白费,坐在高台正中的使者果然注意到了他:“这一声随意而发,却中气十足,不错啊,他叫什么名字?”
新宁镇上有好几方势力,在经过多年的勾心斗角之后他们达成了协议,每月不同的地方都由各方势力分别派人前去视察,所以说,乌曲村每个月接待的并不是同一个人,这个使者也不认识中年人。
坐在使者左手边的正是村长李必烈,他一听使者的话顿时眼神微微一眯,看着底下的中年人,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使者的话他不敢不答,“使者大人,这是我们乌曲村狩猎队的队长,名叫卢汉,他的实力还是不错的,仅次于我。”李必烈字里话间不经意的把自己稍微抬了一下,把卢汉踩了一脚。
“嗯。”使者揪着两根山羊胡,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按照抽潜规则,这一场,就由周正对战刘晨阳,倒地不起或者跌出圈外算负,拳脚无眼,各自小心,鸣锣开战。”卢汉说了一句推到场边,这时有人敲响了场外的铜锣。
“当……”
周正急忙往后退开,小心翼翼的盯着刘晨阳。
刘晨阳一动不动,淡淡看着周正道:“你自己下去吧,免得我动手伤了你。”话语之间满是自负之意。
周正一听,脸色难看,对方是仕途气四段,自己才三段,要是打的话,自己根本打不过刘晨阳。
可如果按照刘晨阳说的一样,自己乖乖走下去,别说他周正在乌曲村从此没脸见人,就连李宁都不会放过他。
当狗,不能落了主人的颜面。
咬了咬牙,周正道:“哼,你别太嚣张了,就算你打败了我,也会有人等着你的,你走不到最后。”
刘晨阳当然知道他说的“有人”是谁,一想到那人平日里在乌曲村的凶名,也是有些害怕。
不过又一想,那人是仕途气四段,自己如今也是仕途气四段了,并不比他低,怕者何来?
想到这里,他冷笑一声,对周正说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为了进一步增加自己的信心,刘晨阳伸出了一根手指,对周正说道:“一拳。”
“什么意思?”周正还没反应过来。
“打败你,只需一拳。”
周正这才反应过来,面对如此羞辱,只气得满面通红,喝道:“你狂妄!”
在愤怒的支配下,周正高高跃起,一拳砸向刘晨阳的面门。
然而就听到一声惨叫,周正以更快的速度飞出了场外,重重摔在地上。
“说一拳,就一拳。”刘晨阳一副高手模样。
周正捂住自己疼痛欲裂的拳头,一脸惊恐的看着刘晨阳,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连对方一拳都接不住。
而在感受到村民们的异样神色之后,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觉浮上心头,就在这事,他透过人群缝隙,看到了站在最外围看热闹的程官。
此刻的他并没有想过为什么失踪了三个多月的程官又突然出现在这里,感到屈辱的他终于看到了一个能任自己拿捏的人。
“废物,你看什么看?”
刘晨阳我惹不起,你程官我还会惹不起吗
这一嗓子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咦,这不是程官那个废物吗?李宁不是说他死了吗?怎么又活着出现了?”
程官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人在刘晨阳手中吃了亏,不敢去找他算账,却来从自己身上找面子?
“这块地是你家的?我不能看?”程官森然问道,紧接着讽刺了一句,“欺软怕硬的怂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