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有新宁镇本地人,也有附近小镇上的痞子,最多的就是那些所谓江湖中人,他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就像是雪球一样越滚越多,把某某客栈外面围了个严严实实。
他们大肆评论,指点江山,议论聂家人会来赔罪还是“约架”,当然从各方言论来看,很显然大多数人都希望聂家众人能来约架,毕竟聂家最近也出了一些风头,尤其是在山林试炼中的表现。
周镇岳大马金刀,坐在某某客栈一层的椅子上,四周坐着的都是虎牙帮的一众小弟们,某某客栈的整个一层都已经被清场,无关人等都被赶走。
当然,还有很多人都是江湖豪客,今天虎牙帮是猪脚,因此在他们清场赶人的时候,这些江湖豪客们很罕见的没有一句“他娘的”就干起来,而是非常好心的给了他们这个面子。
周镇岳今天觉得自己吊爆了,他坐在那里,桌子上放着一坛子酒,酒的旁边是一碟花生米,花生米的旁边放着的,是他行走红尘赖以成名的阔背大刀。
他丢进去一颗花生米,然后灌一口酒,微风从门外吹进,卷起他的发丝,拂动他的衣衫,让他觉得一种王霸之气如龙,由内而外的自然散发出来。
虎牙帮与铁骨帮、一气道、紫霞派这样的大帮大派不同,这些都是一些底层的闲人恶汉组建而成的帮派,多是一些心黑手很、爱贪便宜、欺软怕硬的主,严格的说根本不能算是帮派,只不过是起了个帮派的名头来充充门面罢了。
“聂家的人怎么还没来?”一个小弟弓腰马哈在背后给他扇着扇子,一边面露不耐,十分不屑的说道。
“不急。”周镇岳慢条斯理,四平八稳,“该来的总会来,他们跑不掉的。”
“我说,这聂家的人不会怂了,跑了吧?”
大门外,有好事者双手抱胸,斜斜靠着,一脸幸灾乐祸的神色。
就在这时,有人惊呼道:“他们来了!”
“来了来了,快快快,让条道出来。”
众人急忙说道,给今日的第二主角让开一条宽敞道路。
周镇岳眼睛微眯,看着门外,风,好像比刚才大了些。
带人来的是聂家四长老聂宏与八长老聂正德,两位刻印上境的强者,并且已经触摸到了刻印顶峰的大门。
“去问问,哪个是聂乘风?”
周镇岳对手下的小弟吩咐道,他是一帮之主,身份尊贵,自然要跟与他想匹配的人物说话才行,否则,那就是丢了面子,掉了架子。
一个小弟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冲着聂家众人喝道:“嘚,都给我站住了,你们哪个是聂乘风,给我出来,我们家帮助要见你。”
围观的群众们不约而同的“呜”了一声,本地人给这小弟的气魄点赞,外地人则纯粹是瞎起哄。
聂家众人脸色黑的都像涂了墨汁,一个聂家子弟直接蹦了出来:“你算什么东西,在新宁镇也敢如此放肆!”
“放肆?”这小弟哈哈大笑,似乎被周镇岳的王霸之气所感染,他大声说道:“放肆,我还放五放六呢,废话少说,让聂乘风滚出来!”
这个聂家弟子气得七窍生烟,怒喝一声:“你找死!”直接冲上来就是一拳。
这小弟冷笑:“毛还没长齐,就想出来逞英雄,看哥哥我好好管教管教你!”
这二人拳脚相加,你来我往就在大街上干了起来,碰碰啪啪,不断拆招。
自从程官来到聂家之后,崛起的速度就像是明星一般,光芒四射,无可阻挡,深深的刺激到了聂家的其他子弟们,不论是聂姓子弟,还是通过各个村落山林小测选拔上来的外姓子弟们,都发愤图强,苦修不堕。
这个聂家子弟修为已经到了仕途气九段,根基很扎实,拳脚出招虎虎生风,很有气势。
但毕竟是温室里成长的花朵,跟同样在仕途气九段的虎牙帮小弟比起来就差得远了,虎牙帮的小弟招式并不高明,但是胜在凶狠,一拳一脚,都是要命的手段,大约打了三十几招,聂家子弟就撑不住了。
砰的一声,聂家的子弟被虎牙帮小弟一拳击中了鼻梁,让他顿时鼻血长流,眼冒金星。
聂家众人更觉得无颜,被人如此侮辱,首战失利,这脸可真是丢到家了。
同时,他们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不是谁都像程官一样逆天,想怼谁就怼谁,想怎么怼就怎么怼,而且不管是站着怼、躺着怼、卧着怼、趴着怼,都能怼的对方无言以对,七窍生烟,口鼻溢血,三观颠倒,反正不管怎么怼,如何怼,跟谁怼,都能获得胜利。
这一次本来是要将程官、聂子川、聂远三人带来的,结果好巧不巧,聂远与聂子川被聂乘风拿去单练,都闭关了,而程官则干脆消失了,没找到他的人。
聂宏跟聂正德无奈,只得挑了几个稍微像样的弟子出来,没想到仅仅三十招就让人放倒。
“聂高,退下吧。”聂宏一声暗叹,心说人与人就是不一样。
虎牙帮小弟初战告捷,得意洋洋,说道:“还有谁?再出来,小爷我好好会会你们。”
八长老聂正德沉着脸,说道:“好了,叫你们帮主出来吧,你做不了主。”
那小弟十分嚣张,双手插腰,得意洋洋说道:“我们帮主说了,他只跟聂乘风说话,其他人都没有资格!”
“放肆!”聂正德手一挥,直接让这个小弟倒飞了出去,撞破一块招牌,摔在地上。
“你敢动手!”
大堂之内,虎牙帮的一众帮众们全都占了起来,抄起武器冲了出来,面目不善瞪视着聂正德。
昨夜经过商议,他们都得出了一个结论,虎牙帮就是下九流之辈,不足为虑,因此今天来,聂宏与聂正德也没打算客气,这虎牙帮的帮主识相的话,此时还有回旋余地,他们要是不长眼睛,就让他们看看新宁镇扛把子的厉害。
“且慢动手。”
周镇岳慢条斯理,一挥手,又吃进去一颗花生米,把阔背大刀慢慢拿了起来,抱在怀中,双眼深沉,看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