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寝殿内出来后，谢临君经过门口时看了一眼连月。
“仔细侍候着！”
“是！”
刚刚回来的连月浑身一抖，只觉得陛下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森寒渗人。
谢临君去了寝殿，东郭元斌已经在门口守着。
看到他过来，忙迎了上去。
“陛下，莫军已经抓到。”
谢临君大步流星进了大殿，声音冰冷。
“带去密室！”
“是！”
小半刻钟后，密室中。
之前意气风发，似乎看到自己已经站在权力之巅的莫军，如今被关在密室中，两个手臂粗的铁链穿破了他的琵琶骨，沦为阶下囚。
身上副统领的朝服已经被鲜血染红，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地散下来，看起来狼狈至极。
听到开门声，他缓缓抬起头。
当看到神色淡漠如冰般的陛下时，他心底最后的一丝期盼，跟着消失无踪。
一双还有些亮光的眼睛，瞬间变成了一片灰暗。
他完蛋了。
谢临君看着满脸灰白，僵硬在型架上的莫军，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谢临君进来后，什么都没说。
他缓步走到莫军面前，从旁边的型架上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
匕首精致小巧，刀锋的寒气看着就渗人。
这东西莫军无比熟悉。
天牢中审问那些不配合的犯人时，便会拿这样的匕首，轻轻划破犯人身上的皮肤。
然后狠狠一拉，那种皮肉被硬生生撕扯下来的痛，非常人能忍受。
哪怕是见惯了这种残酷手段的他，现在看到这匕首，也忍不住胆寒。
他张嘴，声音因为重伤嘶哑。
“陛下，微臣……啊！”
凄厉的惨叫从他喉中喊出，谢临君在他张嘴的瞬间，匕首下滑，直直地刺入他的肩胛骨。
划破他几乎看不出原本样子的衣服，手指一转，从铁链穿过的伤口处，狠狠刺入，跟着往外一番，一块皮肉翻出来，带着鲜血飞溅。
莫军惨叫连连，谢临君似乎根本听不到。
他神色淡漠地，继续玩着手中匕首。
似乎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般，由着他随意划拉。
等鲜血顺着衣服直流时，谢临君手中的匕首持续往下，之后换个方向，再换方向。
但自始至终，他手中匕首没有离开过莫军的肌肤。
莫军痛的浑身抽搐，恨不能当场昏死过去。
谢临君对这种手段非常熟稔，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痛的失去意识，在那个时候略微停顿，等他稍微缓过神，再缓缓用力。
莫军亲自体会到，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甚至听到皮肤被匕首划破时发出的声音，曾经觉得无比动听，现在觉得宛如地狱饿鬼在敲门。
胆战心惊，痛入骨髓。
他在惨叫声中告饶，乞求。
“陛下，陛下微臣错了！”
“陛下！微臣知罪！”
“求陛下……给……给微臣一个痛……痛快……”
“陛下……求求……求求您了……”
谢临君停了下来，缓缓抬眸，对上他带着惊恐乞求又卑微至极的眼神。
“给你一个痛快？”
莫军浑身抽搐着点头：“是……陛下……求您给微臣一个痛快。微臣……微臣一念之差，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