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毓只觉得手臂上的灼热焦痛在身上攀爬,最后直入她眉心深处。
痛!
刻骨的痛!
痛得她惨叫连连,恨不能将额头抠破,将里面那灼热焦痛的东西抠出来。
哪怕血肉模糊再所不惜。
周围的一切似乎在一点点飘远,她依然记得她现在在生产中。
她不能晕过去。
晕过去了或许永远就醒不来了,她不能让宝宝胎死腹中。
绝对不能!
没心深处似乎有一个声音在温柔地跟她说话,说宝宝不会有事,让她安心顺着记忆走就好。
她倔强地僵持着,那声音只是温柔地笑着。
她越是坚持,眉心深处的焦痛就越强烈。
她感觉整个脑袋都要被大火燃烧殆尽,那温柔的声音还在脑中不断响起。
“别坚持了,绝对不会伤着宝宝的,你要相信我!”
“你现在坚持的越久,到时候陷入梦境就会越长。”
“尧毓,入梦吧!”
不!
除开谢临君,她谁都不信。
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声音虽然温柔,可一想到或许是因为天长地久丝她才会这样,她更加排斥。
天长地久丝是傅华时种在她身上的,自然会和傅华时有关。
入梦?
入什么梦?
尧毓痛的面目狰狞,叫声逐渐嘶哑,她自己恍然不知,只想继续和大脑里温温柔柔的声音继续抗衡。
一直到后来,她脑子里走马观花地闪过各种情景。
而这种走马观花不是从她刚到青云大陆开始,而是一种时间倒流的感觉。
注意到这种情况,尧毓心里有些慌。
她迫使自己不要去想,但是大脑根本不受控制。
她忍不住怒吼:“是你在作怪对不对?”
“你出来!”
“出来!”
……
到了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那些记忆太过鲜活。
尤其是最开始时,脑子中充斥的都是最近这段时间谢临君陪在她身边,带着她去上朝等种种情景。
之后慢慢地往前推移,是从陈国回来……
再到在陈国的时候和阿离相处的情景。
和阿离相处的情景非常长,几乎是每一个细节都在她脑海中里一遍遍过。
到了之后,尧毓彻底失去自我意识。
大脑好像一个机器一样,随着大脑中的记忆,一点点继续让时间往回倒流。
欢喜的,高兴地,痛苦的,绝望的……各种情绪各种画面一点点被翻出来,鲜活真实。
等她在缓过神来时,她站在一处小山坡上,正在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把玩。
身边放了不少板栗,不远处还有一堆板栗外壳,有的颜色发黄,有的还是鲜嫩的绿色。
而她身边的板栗有的颜色是暗褐色,有的还是鲜嫩的白色。
一抹清瘦的身影一点点出现在她视线中,月牙白绣着暗色花纹的衣袍,乌黑的发用白玉冠束起,上面是一根简单精致的白玉簪子。
瞧着十二三岁,虽然稍显稚嫩,但眉眼已经能看出日后的清隽雅致。
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一双黑色的眼睛里好像有星辰在闪烁。
他缓步走近,背后是碧绿葱茏的南安山山景。
“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人,我叫傅华时,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